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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八节

    这一日,顺美早早便醒来。

    迷迷糊糊中,突然想到件很重要的事情,掀了被子下地,赤着脚跑到窗前,“呼啦”一下拉

    开窗帘,垫着脚尖往外看。

    窗外碧空如洗,一派秋水长天、红叶妖娆的深秋美景。

    更有几缕善解人意的早晨阳光,暖暖地照在顺美的脸上,恬淡宜人,带着橘香般清爽满足的

    秋天味道。

    “真是好天气呢,”顺美抿嘴一笑,欣喜地喃喃自语。

    耿潇年被顺美这一吵,也跟着醒了过来。

    转过头刚要发作,却看到穿了睡衣的纪顺美,正仰着头望向窗外,美丽的长发随意的披在脑

    后,似层层柔亮的乌云,更衬得一张秀美的容颜白暂如冰瓷,吹弹可破。

    偏偏嘴角又弯成恼人的妩媚弧度,令耿潇年费力的咽了咽口水。

    “这个傻女人,能出去玩一趟竟高兴成这样。”耿潇年低低耻笑了一句。

    耻笑的同时,他自己也不由的撇撇嘴轻笑,这个女人虽然傻,但有时候还真是有点可爱。

    “顺美,你在干什么呢?”耿潇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纪顺美吓了一跳,转过头来,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收起,匆匆答了一句,“看看天气如何

    。”

    耿潇年起身,穿了外套离开,临走时扔下一句话:“今天别做早餐了,好好收拾一下,跟顺

    悦早点汇合吧。”

    纪顺美望着丈夫离开的背影,突然有了一点点地怅惘。

    他其实也没那么坏吧。他如果不花,也懂得尊重女人,更重要的是,有一点点喜欢她这个太

    太,或者,他们也会是一对恩爱的夫妻吧。

    到底,他们之间,有缘做夫妻,却无缘□人。

    可是无论怎样,这一辈子,她只能跟着他,除非他先放手。

    耳边突然响起乔依可幽幽满足的声音:“顺美,你让我带你走,我好开心。”

    忧伤如墨汁晕染了白宣纸。慢慢扩大,慢慢弥漫,慢慢挤压得纪顺美胸口一阵紧似一阵的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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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甩甩头,纪顺美努力甩掉这不该来的怅惘与忧伤。

    今天,我们只可以快乐。

    纪顺美带好出门的东西,九点钟准时到达了约会的地方,正张望着看乔依可到没到,猛得一

    辆吉普车停在了她的面前。

    还没反应过来,乔依可已经走下车,给她开了车门。

    纪顺美坐到车里,转过头看乔依可,乔依可穿了件黑色的长袖衬衫,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好看

    的锁骨,单是这一抹雪白,已足够惊艳到极致了。

    乔依可也转过头来看纪顺美,上下打量了顺美一番,然后说:“纪顺美小姐,我是您这次旅

    途的全程车夫向导脚力兼厨子,您在旅途中有什么要求,可尽管提出,不要客气。”

    纪顺美被她逗的哧哧地笑。

    乔依可见状,一只手拖起纪顺美的下巴,继续问到:“那么,纪顺美小姐,你现在有什么要

    求呢?”

    顺美一边笑一边摆手,“没有没有,这么漂亮的车夫,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乔依可暧昧一笑:“你没有要求,可是我有。”

    说着,轻咬纪顺美的唇,毫不犹豫的吻下去。

    纪顺美嘤咛一声,搂住乔依可的腰,任她在自己的唇舌间肆意吮吸。

    乔依可突然离开纪顺美的唇,把她的头轻轻搁在自己的肩上。

    “顺美,亲亲我。”乔依可轻声要求着,头微微扬起。

    纪顺美一怔,接着会意,头轻轻埋进乔依可的颈窝,唇齿在锁骨间摩擦轻啮,流连忘返。

    两人意乱情迷了好久,直到乔依可轻声说:“我们再不走,今晚要在车里露营了。”

    纪顺美才赧然抬起头,坐正身子。

    理了理乱了的长发,纪顺美轻声抱怨:“都怪你,先惹得我。”

    乔依可开车的间隙,揽过纪顺美亲了一下,笑道:“可是,你学得也真快,让我惊讶。”

    纪顺美恍然才发现,什么时候起,她是这样渴望与一个人的缠绵。

    与一个同样美丽而优雅的女人的缠绵。

    纪顺美从急弛的车里看窗外,一排排挺直的树成了流动的暗影,还没有看清模样便被远远地

    抛在后面,她觉得车子会一直开到天边,远离所有熟悉的人,熟悉的事,远离一切名利交灼的痛

    苦与无奈,天地间只剩下她们两个,可以自由自在地呼吸在连绵起伏的葱郁大山中,随风荡漾的

    金色麦田里。

    “顺美,想什么呢?”乔依可见纪顺美出神,问到。

    “想这样真好。”纪顺美回答。

    乔依可停了一会儿,才说:“有我在,一直会这样好的,你放心。”

    纪顺美暗暗摇摇头,她对于未来,远没有乔依可那么有信心。

    两个小时后,车子开到了山脚下的一个村子里。

    两人下车,乔依可把车寄存到老乡家里,背着大大地背包,对纪顺美说:“顺美,剩下的是

    一段山路,我们要翻过这座山,到达一个山谷,那就是我们今晚露营的地方,你可以吗?要不要

    先在老乡家里休息一下?”

    纪顺美问:“那山谷美吗?”

    乔依可点头:“美不胜收,是我以前爬山发现的地方,所以每年都会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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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顺美咬咬嘴唇,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下,说:“那我们还是出发吧,我没问题的。不过,我

    帮你背些东西吧。”

    乔依可一笑,“怎么舍得”,说着,拉了纪顺美上路。

    上山是个体力活,很快,纪顺美就香汗淋漓,气喘吁吁。

    可她不想让乔依可小看自己,所以一直坚持着没吭声。

    好在山并不高,半个小时后,两人已站到山顶。

    放下背包,乔依可找了块干净地方,跟纪顺美坐下休息。

    远远望下去,山脚下炊烟袅袅,正是农家准备午饭的时间。

    两人靠在一起,不说话,慢慢恢复着体力,也享受着这难得的远离红尘的片刻宁静。

    “依可,你说,你每年都会来露营,是和谁一起来呢?”纪顺美小心翼翼的问,刚才听到这

    句话,便在心上打了小小地结。

    “跟朋友。”乔依可回答的简单干脆。

    “是女朋友吗?”纪顺美自有一股执着的劲儿。

    乔依可这才觉出不寻常,转过头笑着问:“怎么,吃醋?”

    “那就是了?”纪顺美反问, 心底暗了下来。

    想起佼儿说过,乔依可和别的女孩子好过的。

    纪顺美心里隐隐作痛,原来,她不是跟乔依可露营的,唯一的那一个。

    “有过女孩子来,不过,是她主动跟来的,你不一样,你是我要带你来的。”乔依可解释,

    语气轻松,并没有把这个当回事儿。

    纪顺美起身,淡淡地说了一句:“我们下山吧。”

    说着自顾自的往山下走。

    乔依可望着纪顺美执拗的背影,眨眨眼睛笑了,起身跟上。

    淑女若是打翻了醋坛子,要哄得展颜一笑,看来还真得下一番功夫了。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崎岖不说,要避开勾人衣衫的枝桠蔓草,很费一些力气。纪顺美边走边

    躲闪着,一时急燥,心里更憋气了几分。

    乔依可望着纪顺美没好气的拨开树枝,心想再等下去,纪大小姐的火气非把整座山林点燃了

    不可。

    紧跑几步,追上纪顺美,扔掉背包,从后面拥住她,抵到一棵树干上。

    “还要气多久?”吻着纪顺美的耳垂问。

    纪顺美避开乔依可的纠缠,也不回头,直直地立在树前。

    乔依可知道,对纪顺美来说,刚刚从爱的荒芜中醒来,所以对感情的事格外敏感,既渴望爱

    ,又害怕受伤害。

    “在认识你之前,有过女朋友不假,可那都是互相需要,谈不上爱。在认识你之后,我才明

    白,我也有这样一天,会轰轰烈烈地爱上一个人。我更加明白,从此以后,我的世界,再也容不

    下别人了。”

    纪顺美身体微微动了动,乔依可察觉到她心情的变化,头俯在纪顺美的背上,轻声说:“顺

    美,我只要你。”

    纪顺美的心一瞬间融化了。

    “依可,我怕失去你,很怕很怕。”纪顺美声音低回。

    “不会的。”乔依可说着,抱紧了怀里的顺美。

    顺美的没有安全感,让乔依可一阵心疼。

    两人继续赶路,还没有走到山脚,纪顺美已经开始惊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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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郁郁葱葱的群山环绕间,是一片碎石与野草交错的平坦地带,最神奇的是,一条清亮亮的小

    溪,从高山上蜿蜒而下,穿过小山谷,流向不知名的远方。

    虽然还没有近前,却似已经听到了那泉水如玉石碰撞般的清脆叮咚。

    乔依可得意的看着纪顺美惊喜的样子。

    纪顺美情不自禁的对乔依可说:“这里简直太美了!”

    乔依可揽过纪顺美,笑着说:“有你在,更美。”

    第三十九节

    一年之中,春中尚有料峭,夏又过于妖娆,冬冷清到不近人情,唯有这似女子画了眉眼般

    浓淡相宜的秋,贴心暖意地让人亲近。

    天边悠悠漫卷云舒,群山郁郁傲耸入空,谷间浅浅轻雾缭绕,更兼得溪水淙淙无踪,绿草青

    青有意,野花漫漫妩媚,这整个山谷,说仙境虽过了点儿,但形容成一处带了仙气儿的世外桃源

    ,却是恰到好处。

    纪顺美记不得累,记不得刚才跟乔依可的恼,记不得早晨里的忧伤,来时路上的惆怅,只觉

    得似在梦中没有醒来,偏偏这一次,还是最不愿意醒来的美梦。

    几乎是飞奔着下山,飞奔到小溪旁,立在水边,仰头,手做喇叭状,对着大山喊:“这里太

    美啦!”

    乔依可看着纪顺美孩子一样的欢喜,心里潮潮地就有了感动。

    这才是她想看到的顺美,她想顺美快乐,便是像现在这样。

    拉开背包,先找出来物件,给纪顺美在树上绑好了挂床,然后点燃了酒精炉子,开始煮吃的

    。

    一边忙着,一边微笑的看着顺美的疯状,也不打扰她,像看着一直宠溺在心头的孩子一样。

    她是自己的宝贝,不是吗?

    纪顺美的欢喜,让乔依可很满足。

    纪顺美在谷底到处转悠,掬一捧甜甜地溪水喝了个够,再采一束野花,编了花饰带在乔依可

    和自己的头上,好不容易才感到玩得有些累了,饿了。

    也不客气,悠悠然的躺在挂床上,逍遥自在的一边左右晃着,一边嚷着:“依可,我饿了呢

    。”

    那个低眉顺眼侍候着丈夫的小媳妇儿,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乔依可哄着她,“好好,我的大小姐,面马上就好,中午先凑合着吃一顿,晚上啊,我给你

    做顿好的。”

    面很快煮好,说是凑合,青菜火腿的一样不少,甚至还一人两只金灿灿的大虾,纪顺美不得

    不佩服乔依可,凡是她想做的事,无不用足了十成十的心思,绝不叫你觉出是在糊弄,从而心上

    生出不够完美的瑕疵挫败感。

    还有两罐啤酒,应景得恰到好处。

    酒足饭饱之后,乔依可让纪顺美休息,她一个人开始做事情。

    一样一样东西摆出来,支好帐篷,再拣晚上准备生火用的干树枝。

    纪顺美见乔依可一个人忙得辛苦,便不好意思再躺下去,不顾乔依可拦着,也帮着捡干树枝

    。

    乔依可说,树枝要多备些,晚上生了火,可烤肉吃,可取暖,可照明,还可防野兽。小型的

    灭火器她也带了来,所以不用顾虑会引起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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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顺美抚额头,那只神奇的背包里,到底装了多少神奇的好东西,乔依可那一段风一吹就能

    断的杨柳细腰,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量。

    想着,便有些心疼,眼睛便走了神儿,刚要起身去找依可,突然“啊”了一声。

    被一截小树枝划伤了手指,往外冒着小血珠儿。

    乔依可紧跑着过来,一看到血,先吓了一跳,再一看伤的不重,便取了药和纱布要给顺美包

    上。

    包上之前,把顺美的手指放在嘴里,轻轻吮吸出脏血吐掉,再涂上止血的药,包上纱布。

    乔依可动作快而干脆,一气呵成,包扎好后方才露了笑模样看着纪顺美说:“吓死我了,野

    外不比平常地方,要多小心些。”

    纪顺美脸红了。

    她以为顺美是脸红拣个树枝也能拣出个伤来,便安慰她,“没事,你第一次来,是有些不习

    惯的。”

    纪顺美没说话。

    乔依可再看纪顺美红红地脸,便看出几分风月藏在里头。

    两人岂今为止虽然亲密,但到底只是亲亲嘴罢了,应该是刚才情急间吮吸了顺美的手指,让

    这个爱害羞的女人又一次害羞了。

    乔依可偷偷笑笑,不动声色。

    今夜,就该是个春心萌动春意荡漾春情无限的夜晚吧。

    一切收拾妥当,两人躺到草地上,枕着溪流儿说话。

    乔依可轻轻握了纪顺美的手。

    “顺美,以后如果没有你陪着,这山谷,我再也不踏进半步了。”

    “为什么?”纪顺美好奇地问。

    “今天有你陪着,我才知道,原来,美景还需美人来衬,以后,你若不陪着我来,这美景对

    我来说,也是索然无味了。”

    顺美蜷进依可的怀里,搂着依可的脖子说:“依可,就算刚才这句是你哄我,我也愿意听。

    ”

    乔依可低头在她眉间一吻,轻声说:“怎么会是哄你呢,真心的话。”

    “那,和你以前的女朋友来,感觉不一样吗?”纪顺美慢慢地问。

    乔依可眼皮翻了翻,口中气到:“顺美,我今天才发现,你的记性,原来不是一般的好。”

    纪顺美体谅的一笑,“记性好不好,要分什么事情了。”

    乔依可没有回答纪顺美的这句话,她知道,答一句,又要牵扯出一串,搞不好,好好的一次

    露营,就要变成三堂会审了。

    翻身,脸对脸的看着纪顺美,鼻尖快要碰到一起,乔依可装着生气的说:“再翻旧帐,小心

    我真生气了。”

    纪顺美一笑,她不是爱煞风景的人,之所以刚才记性好了些,只不过,是喜欢看乔依可恨不

    得掏心出来给她看的着急样子。

    她喜欢看,看一次便知道得更清楚,这个女人,是爱她的。

    “顺美,昨天,在店里,你说你爱我,是因为我逼得吗?”乔依可突然问了一句旧话。

    纪顺美一愣,想起昨天乔依可无赖的样子。

    脸又红了红。

    昨天,乔依可是无赖了些,但,到底,那句话是真的。

    没有丝毫的不情不愿。

    “是因为我逼你,才说着哄我的吗?”乔依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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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自信满满如乔依可,也有这样迟疑的时候。

    纪顺美到底比乔依可厚道些,若是乔依可,一定会又用这句话逗纪顺美一个来回。

    纪顺美却不会,她老老实实,声若蚊蚁般回答:“不是逼的,是真心的。”

    声音虽小,乔依可已经听得很清楚。

    心底的喜悦一层一层地叠加到胸口,好像要顺着胸口满出来,乔依可被这喜悦胀得,泪腺竟

    有些难受。

    多年不曾有过流泪的感觉了,小时在孤儿院流过太多太多的泪,长大后,乔依可便不许自己

    再哭。

    乔依可抱住顺美,头埋进顺美的长发里。

    “顺美,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也爱你,真的爱你,这一辈子,只爱你一个。再也没有办法

    去爱别人。”

    纪顺美于是想,这句话,乔依可有没有说过呢?

    有,或者没有,又有什么分别,即使说一万遍,每一次听到,她都会像第一次听到一样,开

    心得想要流泪。

    “依可,我喜欢听,听一万遍也听不够。”

    纪顺美没有回答乔依可的问话,乔依可却懂得了她的心意。

    俯在耳边,不停地重复着“我爱你。”

    众神默默,万物皆空,天地间,只剩下这简单到不能再简单,却永远让人石破天惊的一句,

    “我爱你。”

    两人不语,渐渐地,相拥着睡着了。

    纪顺美再醒来,揉揉眼睛瞅清楚,才发现自己已经不在草地上而是在帐篷里了。

    没看到乔依可,有些心慌。

    赶紧钻出帐蓬,好在,刚一露头,便看到了乔依可。

    心踏实下来。

    火堆已经燃上,上面烤了些**翅菌菇青菜。

    纪顺美一向不喜太油腻,乔依可的食物,便很对她的心思。

    天色已暗,纪顺美以为黑夜中的山谷一定是伸手不见五指般的可怕,所以来时还颇有些忐忑

    ,现在却完全没了害怕,夜空中星辰满天,光华饱满,直直亮亮地玄在谷顶,纪顺美一直居在城

    中,从没见过如此绚烂的星空,好像一伸手便可以摘下来一颗小星一样。

    乔依可见纪顺美起来了,指着旁边一块空地说,“顺美,你离火堆远一点,会有意想不到的

    发现。”

    纪顺美依言走得远了些。

    慢慢地,暗处,便觉出了那些小精灵的存在,那细碎的光芒虽然微弱,却一直在她的眼前飞

    舞。

    “是萤火虫吗?”纪顺美欣喜地问乔依可。

    “嗯,”乔依可得意的一笑,“现在很难见到萤火虫了,我也去过一些山林草地,都看不到

    ,只有在这里,夜晚才会看到的。”

    纪顺美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怕打扰到这些带来光明的小精灵。

    那光亮儿,虽然微弱,却一直照进纪顺美的心里。

    照得纪顺美的心里,亮堂了许多。

    乔依可一边摆弄着食物,一边看着纪顺美的身边萦萦绕绕地闪着小小的光芒。

    看不清纪顺美的脸,却知道她一定是在笑着的。

    乔依可也情不自禁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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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女人,便只是看她一眼,心中激荡的浓浓地满足的爱,也令乔依可自己惊讶。

    原来不想这样爱上,怕爱上了,太辛苦。

    只有爱上后才会明白,

    即使辛苦,

    这爱,也是值得的。

    这个女人,是她命里天定的。

    食物意料之中的好吃,纪顺美吃的很开心,自从认识了乔依可,纪顺美的食欲是越来越好。

    终于,一天的奔波与劳顿都沉寂下来,可以这样并排躺着看星星。

    “顺美,看到流星,一定要记得许愿,很灵的。”乔依可说。

    “你看到过吗?”纪顺美问。

    “看到过,上一次看到的时候,我求老天送个美人给我,结果,这不美人就来了吗。”乔依

    可答。

    纪顺美笑,她知道,乔依可是编了故事哄她乐。

    夜晚的山谷,多了冷意,即使燃了火堆,依然觉得风过处,骨头缝中浸浸地凉。

    “顺美,我们进帐蓬里躺着说说话吧,外面有些冷了。”

    纪顺美点头应了声“好”。

    很平常的一句话,不知为什么,纪顺美脸又红了。

    紧张,害怕,又渴望,期待,纪顺美复杂的心情,谁人能懂?

    爱顺美如生命,纪顺美复杂的心情,乔依可又怎会不懂。

    爱的过程中,该有这一处你浓我浓的水乳交融吧,不然,虽然不影响爱的完美,终究,心底

    是会有些许的遗憾。

    作者有话要说:顺美说,你坏,总骗人家进帐蓬.......

    依可哆哆嗦嗦地说:天地良心,外面是真冷.......

    有时间就先更着,等哪天停更了,应该就是要停更些日子了哈

    第四十节(露营重修)

    人生虽苦短,细数,尚也有几十载。漫漫长路中,往事,便如那秋来秋去间,一季一季飘

    零的落叶,渐渐地,遗忘在记忆中,偶尔想起时,也不过是在模模糊糊中,还寻得一缕忧伤。

    然而,总有一些片段,绚如夏花,是你想忘也忘不掉的。

    对纪顺美来说,这个夜晚,是她此后无数个难熬的长夜里,活下去的唯一理由。

    帐蓬里很暖和,睡袋已经铺好,上面还盖了毯子。乔依可牵了纪顺美的手弯腰走进来,点亮

    悬在上面的小灯,微微一笑,屈膝坐下。

    晕黄的灯光柔柔暖暖,映着乔依可美如画般的笑容,纪顺美面对着乔依可坐下,一瞬间有一

    种错觉,好像此时此景,如同旧时夹了泛黄书签的长卷某页,曾几何时,反反复复地出现在她的

    梦里。

    或者,是曾几何时,反反复复的,她憧憬过有这么一天。

    天地苍茫,只有彼此,执子之手,此生吾爱。

    纪顺美打量了一下帐蓬,比想像中宽敞,且温暖。背包与一些零散的小东西整齐而安静地待

    在角落里,睡袋上软软的毯子,竟印了大朵的百合,在幽暗的灯光照耀下,隐隐透出淡粉色的柔

    美。

    外面是风声呜咽空无一人的寂寂山谷,而这顶单薄的帐篷里面,却这般温馨而浪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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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顺美渐渐陶醉在这暗而妩媚的灯光里。

    陶醉在那个坐在光的暗影里,同样妩媚的笑着的女人。

    于荒凉之中盛开出颜色妖娆的芬芳花朵,这该是怎样地惊心动魄。

    从来都与世无争的纪顺美,再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天,她将是这惊心动魄的女主角。

    此时此刻,身边静静萦绕着浓浓而安宁的爱,纪顺美这才知道,那些与世无争的日子,细尝

    ,皆是苦涩的味道。

    乔依可不说话,等纪顺美发够了呆,才轻声说:“怎么样,我这寒酸的小窝,比不得你豪华

    的家,今晚能将就些吗?”

    纪顺美听了,微微牵动嘴角,淡淡地说了句:“不一定豪华,才会舒适。”

    乔依可知道,纪顺美一有了这样的表情,便是触动了她不愿与人诉的心事。

    伸手握住纪顺美柔弱无骨的冰凉小手,乔依可看着纪顺美的眼睛说:“顺美,我知道你不贪

    恋繁华似锦,我只是,怕委屈了你。”

    纪顺美低头不语,任由乔依可握着。

    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眼中已有了泪影,声音低低地轻声说:“依可,我只要有你。”

    便是一直这样凝望着。纪顺美楚楚动人的表情我见犹怜,乔依可无法挪动自己的视线,心中

    的刺痛不断的地扩大,扩大,扩大到呼吸困难的地步。

    要怎样做,要怎样做才能使自己深爱的这个女人快乐起来,幸福起来,再也没有泪水,再也

    没有痛苦,要怎样做,要怎样做才能远离那些不相干的人和事,永远地在一起。

    “顺美,我爱你。”乔依可声音暗哑。

    “依可,我也爱你。”纪顺美柔柔地低声回答。

    乔依可知道,一切都不需要再说什么了。

    她跪起,猛地拉纪顺美入怀中,低头探求着去吻。

    两人无声的泪水交织在一起,滑落到纠缠的口中,咸咸的味道刺激的乔依可更加失去理智,

    脑海中一片空白,唯有一个念头,她要纪顺美,现在就要,多等一秒都做不到。

    想着,手便伸向了纪顺美的外套,一个一个的解开扣子。。。

    骤然而至的凉意使迷乱中的纪顺美一阵清醒,她下意识的抓住了将要脱落的外套,突然推开

    了乔依可。

    乔依可被推到一边,意外地看着纪顺美,渐渐从混乱的的情绪中平静下来,望着坐在她对面

    正低头不语的纪顺美。

    纪顺美的眼睛里透露着复杂的情绪,那里面有渴望,有期待,又有惧怕,有担心。乔依可心

    里明白,纪顺美并不是想要拒绝她,而是要做出这个决定,太不容易。

    毕竟,要越过这一步,对在观念传统的纪家长大的顺美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乔依可等着顺美矛盾的情绪缓和了一些,突然轻声地问:“顺美,你们,多长时间会做一次

    ?”

    过了一会儿,顺美才恍恍忽忽地回答:“不知道呢,好像,很久没做了。”

    乔依可上前,扳过纪顺美的身体,双手交叠,从后面紧紧环抱住纪顺美,在她耳边低语:“

    顺美,别紧张,来,让我帮你复习一下被爱的感觉。”

    这一次,纪顺美没有挣扎,反而,仿佛怕冷的样子,乖巧的窝进乔依可的怀里,像一只受了

    伤需要呵护的小动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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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一节

    日子一天天过。

    因为有了相爱的人儿,心中总是坠满了相思,所以对纪顺美来说,更觉夜长而日短。

    这一天,刚刚过了八点,乔依可的电话便挂了进来,纪顺美想着可能依可又要告诉她,今天

    没有时间陪她,心中失落,语气不禁也是淡淡的。

    依可很快觉出了顺美怏怏的情绪,心中一暖,舍不得再逗她,很快的便告诉她:“顺美,今

    天,我有整一天的时间陪你,你想做什么?”

    这才有了惊喜,顺美由不得便笑了,语气轻快的回答:“做什么都好。”

    两人约了在依可的小屋见面。

    选了驼色的长大衣跟黑色的长裙,揽镜自照,顺美对自己的装束很满意,施施然的出门,虽

    已入冬,但心仍似五月如春。

    这爱情的滋味,虽来得迟些,却因为等待得太久,更有一种在岁月中失而复得的喜悦。

    很快到了乔依可家。

    纪顺美敲了敲门,无人应声,顺手而推,门是开着的。

    进到屋里,客厅里也无人,喊了几声依可,也无人应。顺美感到有些奇怪,便走向依可的屋

    子。

    还没等到再推门而入,便被门内的人一把拉了进去。

    两人倚门纠缠着,慢慢挪到床上,始终没有分开。

    长裙,大衣,统统成了羁绊,一件件的扔了,散了一地。

    算来,两人有几日未见了。

    直到潮水渐渐退去,两人相拥着躲在被子里,才有了情绪说说话。

    乔依可搂着纪顺美,轻轻吻着她的长发,听着顺美懒懒地说着家里的事。

    “我前几天回了娘家,自从上次顺悦的事以后,这是第一次见到爸爸,他见我,比以前冷淡

    了些,可能是觉得,我伤了他的心吧,可是他不知道,在很久很久以前,当我还是那么信任他的

    时候,他就已经伤了我的心了。继母倒是态度比以前好了很多,我知道,她也不见得是多喜欢我

    ,只不过是感激我罢了。哥哥嫂子都不在家,尤其嫂子,没碰到她我觉得轻快了不少,不然又有

    得烦,可是我的小侄儿牛牛,真是可爱极了,一日大似一日,一逗就甜甜地笑,我越来越喜欢他

    ,为这孩子,我也愿意多回去几趟,不然,我真不知自己回去要干什么。还有顺悦,她跟林永江

    相处的很好,听说他们打算一毕业就结婚,我真羡慕他们。耿潇年最近又是晚归早出的,他有了

    一个新情人,我想,他大概很喜欢她吧。”

    顺美絮絮地说着,依可便静静地听着。顺美觉得这样真好,在一个人温暖的怀里,说着一些

    无关紧要的琐事。平常日子里,最简单而琐碎的幸福,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吗。

    乔依可只是听着,并不发表意见,她知道顺美也不需要她的意见,顺美只是希望有个人做听

    众罢了,自从认识了乔依可,纪顺美说的话比以前多了许多。在那些孤单的日子里,沉默于纪顺

    美而言,是多么纠心的无奈。

    “依可,说说你吧,这几天事情办得顺利吗?”顺美问。

    “嗯,还好。场地谈妥了,也找了人做装修,明天我去办执照,等执照下来了,就可以召收

    新学员了。”

    “那,钱的方面怎么样?”顺美小心翼翼地问,她知道,依可虽有积蓄,可因为借给佼儿买

    房,所以想要开工就紧张些,她是着急却帮不上忙。

    -14 12:18

    听顺美提到钱,乔依可很快说:“钱的方面没问题,跟租给我场地的老板谈妥了,先只付半

    年的租金,所以也够用了。”

    纪顺美见乔依可回答的这样简单干脆,知道她不愿意自己帮助她,也不再多说。

    “那,佼儿的房子怎么样了?”

    “房子钥匙快拿到手了,他俩打算明年结婚。”乔依可回答。

    听到结婚两个字,两个人突然都沉默不语了。

    过了一会儿,顺美才问:“佼儿要是离开了,你怎么办?”

    “都租下来,我一个人住,当然,如果你能来,就更好了。”乔依可微微一笑,回答。

    听着像玩笑话,可纪顺美心底一痛,她不知道乔依可有几分当真,可这样的问题,她根本是

    无法回答。

    于是,只能什么也不说,使劲往乔依可的怀里钻了钻。

    乔依可也不再追问,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

    顺美心中凄苦,她不知道自己能给乔依可什么,不确定的明天,没有希望的将来。

    难过着,忍不住主动吻乔依可,细细地吻,吻着吻着,泪便流了下来。

    乔依可心疼她,低声哄着:“好了好了,以后,玩笑都不开了好不好?”

    顺美哭的更凶,翻身压住乔依可,第一次主动索求着。

    只有拥有,才是真实的。

    那一天,两人哪里也没有去,在屋子里缠绵了一日。

    及至天黑,乔依可送纪顺美回家。

    走到路口,分手的时候,乔依可在纪顺美耳边低声说:“顺美,我要的不多,有你便足够。

    ”

    纪顺美心里才略有安慰。

    接下来的十几天,两人一直没有见面。

    乔依可先是忙着执照的事儿,然后去外地考察其他学校,学习办学的经验。纪顺美等得辛苦

    ,每日托腮坐着,只盼着乔依可快快回来。

    耿潇年晚归早走,只是有一日醉酒回来,躺到床上,猛地抱住纪顺美,疯狂了一夜。

    纪顺美那一次没有拒绝,尽管万分不喜欢,可是于情于理,她仍是人家的妻子。

    是妻子,就要尽本份。

    更思念乔依可,心里又觉得很对不起依可。

    乔依可回来那天是夜里,第二天上午打电话给纪顺美,约了下午见面。

    可知道乔依可回来以后,纪顺美便觉得再多等一秒都太辛苦,忍不住打了车,直奔乔依可的

    住处。

    纪顺美兴冲冲的敲着门,热切的盼望着看到日思夜想的乔依可的脸。

    门开了,纪顺美愣住。

    一个女人,年青而娇媚的女人,倚着门边上下打量着她。

    疑心敲错门,抬头看了看门牌号,丝毫不差。

    “你?”纪顺美疑惑的先开口。

    那女人身段曲致风流,面容算不上绝色,一双大眼睛却水汪汪地含了腻死人的柔情,凤眉梢

    处,隐隐带出桃花朵朵。

    女人轻飘飘地一笑,“你是来找小可的吧?”

    见纪顺美犹自疑惑,遂跟着解释到:“就是乔依可,你是来找她的吧?”

    -14 12:18

    纪顺美点点头,还没有从疑惑中清醒过来。

    那女人眼中略过一抹似同情似怜悯的笑意儿,又轻飘飘地对着屋子里喊:“小可,有人找你

    。”

    一声小可,柔媚入骨,听在纪顺美的耳中,却刮骨一样的疼。

    是什么人,敢这般亲腻的喊一声,小可。

    乔依可披了衣服,急匆匆地出来,见是纪顺美,一惊。

    接着怒声向那个女人吼:“小五,我有没有说过,不许你出来开门。”

    纪顺美惊住。

    喜怒一向淡定的乔依可,却好像对这个女人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女人却似将乔依可的脾气摸得一清二楚,不急不徐依旧轻飘飘地笑着,顺手搭到乔依可的

    肩上,半个身子斜斜地倚过去,嘴里腻腻歪歪地磨叽着:“小可,你刚才没有听见嘛,又凶人家

    ,不过,你凶人的样子,跟以前一样,快叫我把持不住了。”

    乔依可一把推开她,气得说不出话来。

    那被称作小五的女人,倚着门哧哧地笑个不停,花枝乱颤。

    颤得纪顺美心尖尖都跟着疼。

    小可,小五,好一对打情骂俏的小倌儿,这到底是折子戏里郎情妾意的哪一出?

    把持不住地,不止是门内的,还有门外的这一个。

    纪顺美咬着嘴唇看乔依可,眼中含愁带怨的,竟似要落下泪来。

    乔依可见了纪顺美的模样,慌了神儿,把小五扒拉一边,上前一步抱住纪顺美,“顺美,你

    怎么来了?”

    我怎么就不可以来,若我不来,还撞不破你的金屋藏娇。

    纪顺美在心中幽怨的想。

    “哟,这妹子,长得好俊啊,一看就是痴情的人儿,我说小可啊,你就算气我,也不该在人

    家心里种那么深的情种,现在人家找上门来了,伤的还不轻,这可怎么办才好呢?”那小五天生

    该是戏园子里的当红花魁,只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儿,勾得纪顺美忍得辛苦的泪,将将就要落下来

    。

    “死妖精,滚一边去。”乔依可挤过小五,把顺美搂进屋里,扶到沙发上坐下,俯着身子轻

    轻地说:“顺美,别听那个妖精瞎说,她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心里,真是想死你了。”

    趁两人正执手相看泪眼儿的当儿,小五眼中到底还是划过了一道寞色。

    也只是一瞬,又恢复了小花魁喜性勾人的模样儿。

    “小可,你也饿了吧,我这就做饭去,今儿中午做红烧肘子呢,还是清蒸狮子头才好呢?你

    爱吃荤,这两个菜,我可是练了小半年有了,对了,叫这位客人也留下吃饭吧,只是不知吃不吃

    得惯咱们的口味,要不你问问人家,给她另做好不好?到底是客人嘛。”

    纪顺美脑中嗡嗡乱响,这几句话却还是听到了,尤其最后一句“客人”两个字,听得分外清

    楚。原来乔依可是喜荤的,认识了这么久,却一直陪她吃素净些的,而认识了这么久,她竟然连

    乔依可喜欢的口味,都没有弄得分明。

    这一声小可,真不是白叫的。

    第四十二节

    这一趟急冲冲的来,果然也是掉了份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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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五,你给我闭嘴!你再乱说一句话,信不信我今晚叫你睡大街!”乔依可见纪顺美脸色

    一阵白似一阵,不由心疼,恨不得立刻将这小五扔出窗外。

    “好了好了,不说就不说嘛,昨天晚上人家已经很累了,今天还要给你做饭,你还不领情。

    ”

    纪顺美不想听小五说话,偏偏小五每一句话都清晰无比的如钟鸣在脑中长响,尤其这一句那

    幽幽地调儿,绕得纪顺美心中惊雷滚滚。

    昨晚,昨晚她为什么很累呢?

    纪顺美不敢想,却不由地想。

    乔依可忍无可忍,先放下顺美,起身要追打小五,小五也是个伶俐的人儿,说完这一句,早

    一个影儿溜进内屋关上屋门躲了起来,叫乔依可想要解释这一句,却死无对证。

    “顺美,你听我说,不是你想得那样,真的。”乔依可暗恨自己心软,着了这小五的道儿,

    把顺美气得肝肠寸断。

    “不管怎样,她昨晚住这里是不是?”纪顺美低声一字一字地问。

    怪不得,怪不得乔依可回来,并没有第一时间来看她。若是以前,说不定清早便会等在外面

    。

    “是住这,但,”乔依可刚要解释,纪顺美却已起身跑出去,边跑边哭着说:“是我不该来

    ,你不要再说了。”

    乔依可赶紧起身去追,边追边给屋里头的摞了狠话儿,“妖精,你打好行李,等着今晚睡大

    街吧!”

    她是实打实恨得咬牙切齿,纪顺美听到耳中,却怎么听怎么都像老情人儿死灰复燃的打情骂

    俏。

    跑得更加快了。

    追过两条巷子,乔依可才追上了纪顺美,两个人拉拉扯扯的进了边上的小花园,一个死命要

    走,一个执意不放。

    到了没人处,乔依可不管三七二十一,狠狠地吻上去。

    纪顺美拳打脚踢,疼得乔依可吻得更加不管不顾,直到怀中的人儿身子软得成了绵花,才松

    开了口。

    口中有了血腥的味道,不知是哪一个的血。

    顺美回过神来,待又要挣扎,乔依可低下头,恶狠狠地在她耳边说了句:“顺美,别逼我现

    在就要你!”

    乔依可一向说到做到,顺美有些怕,到底还是乖乖地了。

    乔依可轻抚纪顺美的后背,哄着她说:“这样才乖,顺美,听我说, 我真的跟那个疯女人

    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别听她一个人自编自演的,她一向妖蛾子一堆一堆的,连我都斗不过她。”

    “所以你只欺负我。”纪顺美心灰意冷的说了一句。

    “傻瓜,我当你心肝一样的疼,怎么会欺负你?”乔依可臂上一用力,紧紧圈住纪顺美。

    “你们,关系不平常对吗?”纪顺美问。

    乔依可顿了一下,答:“她是我孤儿院里一起长大的姐妹。”

    “不止这些吧?”纪顺美眼前浮现出小五的万种风情,心口灼灼地疼。

    “嗯,她从小便喜欢跟着我,后来长大了,追我也追得紧,再后来,再后来我们勉强在一起

    了一段日子,我觉得,我们还是只做姐妹的好,就,就跟她分手了。”乔依可迟疑的一点一点说

    出,她不是想隐瞒纪顺美,她只是不想一下子伤到顺美。

    -14 12:18

    纪顺美一阵窒息,她虽然已经猜到,可由乔依可亲口说出,她还是觉得难过。

    “都是在你以前的事,在你以后,我从来没有想起过她。”乔依可又解释。

    纪顺美却不接这一招温情脉脉,而是停了一会儿又问:“你们,你们上过床吧?”

    乔依可憋气,纪大小姐这一次要剥皮抽筋,看来是不想放过她了。

    “嗯,有过,有过那么一两次,两三次的。”乔依可磕磕绊绊、瓮声瓮气的回答。

    “到底几次,是一次,还是两次,还是,还是很多很多次?”

    乔依可噎住。

    乔依可扶着纪顺美的肩,眼睛望着她,正色到:“顺美,不管几次,都是以前了,从有了你

    ,我眼中便再没有容下过别人,即使将来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离我而去,我想,我的心上,

    也会只有你一个,再也不会爱上别人。”

    说着,一把搂过顺美,用深情难抑的声音问:“顺美,到了此时此刻,你还不信我吗?”

    没料到,纪顺美搂着她的腰,嘤嘤哭了起来,边哭边委屈地说:“我信,依可我信你,可我

    见不得她那样儿,见不得她跟你这样亲密,听不得她一声一声地喊你小可,依可,我从来没有这

    样唤过你。”

    乔依可知道,一场风波总算过去了。

    揽着顺美坐到树下,乔依可讲小五的故事。

    “顺美,小五,也是个苦命的人,从小我们一起在孤儿院长大,她排行第五,所以我们都叫

    她小五,她小时生得难看,瘦瘦巴巴,大家都不喜欢她,只有我常带着她玩,所以她跟我亲近,

    谁知等到大了,她追来,说不嫁人,这辈子只想守着我。我虽然跟她亲似姐妹,爱却是爱不起来

    。后来她追得紧了,我也没遇到可心的人,心想两个人试试,兴许不做姐妹做了爱人,会找着些

    感觉,然而即使我们上了床,依旧勉勉强强的,后来,不长时间,便分手了,说好继续做姐妹。

    只是昨晚,她找上门来,说是她的房东见她长得漂亮,一直心怀不轨,她实在不能再住下去,所

    以搬了过来,让我收留几天,她找到房子就搬走,事情就这么简单,谁知道她为什么今天见到你

    便抽了疯,胡言乱语的惹你生气。”

    纪顺美听完,眉头紧锁地问:“可是,依可,我见她对你,没有断了心思。”

    乔依可头一扬,“她断不断心思我不管,我的心思,我自己做得了主。”

    又切齿恨声加了一句:“等着,今晚就叫这妖精滚马路边上睡去。”

    纪顺美看着乔依可,知道她虽然说得刻薄,然心肠却比脸蛋软上一千倍,陌生人她都会收留

    ,何况这位跟她颇有些情谊的小五。

    “算了,收她住几晚吧。”纪顺美淡淡说了句,给乔依可一个台阶下。

    “你,不气了?”乔依可笑着脸凑过来。

    纪顺美头一偏,酸涩说到:“气,气紧赶慢赶的跑过来,想给你惊醒,却撞到你金屋藏娇,

    我是不懂事的外人。”

    乔依可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动情的说:“顺美,怎么办,我连你吃醋的样子都喜

    欢到失了魂儿一样。”

    纪顺美憋着嘴,“那有什么用,晚上,你还不是跟她睡在一起。”

    乔依可气的鼻子歪歪,抚着胸口又恨恨地说:“小五,这个死妖精,她真是害死我了。顺美

    ,我对天发誓,昨晚我睡在我屋里的床上,她在客厅里凑付了一宿,也不知是沙发上还是地板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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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顺美看着乔依可叫天天不应的模样,忍不住心里软了下来,再一想,以后有好几个晚上,

    这小五都要住在乔依可的身边,以小五那看着乔依可炽热冒火的眼神来看,难不保哪一晚摸到乔

    依可的床上,两个人半梦半醒,半推半就,半搂半抱,半上半下,半盏茶儿的功夫,说不定就把

    事给做了。

    都是有前科的老情人,用不着铺一屋子的白月光来一段奢侈的前戏,顺水推舟。轻车熟路,

    春宵一刻,不用也是浪费。

    想着,刚刚有了点笑模样的脸,又恢复到了晴空万里前的阴云密布。

    乔依可见状,收起了嬉皮笑脸,站起身,掸掸裤子,很严肃的说:“顺美,我知道你担心什

    么,你也该知道,我不是那样吃着盆里望着锅里的人,但我也明白,那种明明相信却忍不住嫉妒

    的抓心挠肝的滋味很难受,所以,我这就给小五另租套房子,我真见不得你难受,你一难受,我

    觉得天都要塌下来一样。”

    说完,便抬脚要走。

    纪顺美知道乔依可说到做到,这才觉悟出,自己刚才是有些过了。

    也算是淑淑女女地过了快三十年,怎么竟一点修行也没有,几句明明是挑拨的风凉话,就惶

    急慌乱成这样,纪顺美有些脸红。

    再端庄的淑女,也躲不过一个情字。

    纪顺美赶紧拉住乔依可:“依可,刚才,刚才是我错了,我信你,你别租房子了,那小五,

    也怪可怜的。”

    乔依可脚步不停,还要硬往前走。

    这会轮到纪顺美着急了。

    “依可,你快停住,非要叫你的姐妹以为你的爱人是个小心眼儿吗!”纪顺美跺脚喊到。

    乔依可停了脚步,回身看她。

    “顺美,真的不气了吗?不会过了这个气头了,想起这一桩,又把这气再重新生一遍吧?”

    乔依可怀疑地看着纪顺美。

    “不会的。”纪顺美害羞地拉了乔依可的手。

    那似喜且羞的眼神,看得乔依可一个恍惚,便忘了所有。

    明明冬日里一片荒芜,眼前却只有春色。

    拉进怀里,两个人缠绵到一起。

    喘息间,纪顺美不忘嘱咐乔依可,“半夜睡觉,可要把门插好。”

    女人一样好色,纪顺美从乔依可的身上,已经见识个透彻。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没有高清版的露营,今天特别二更,RP好的某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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