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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信任

    耿嘉城只是匆匆忙忙地抬头一看,重新低下头去吻许微言,可是很快,他的唇就冷了下来,原本火热的身体也开始逐渐变得清冷。最后他终于停了动作,只是紧紧揽住了许微言,呼吸渐渐变得平稳绵长。

    电话铃声已经停歇,沙发上的许微言简直惨到了极点。上衣扣子完全被解开,两片衣襟一左一右地摊着,内衣被高高推起;牛仔裤也被褪到了膝盖处,唯独还有内裤还能算完整地待在该待的地方。

    耿嘉城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再低头看了看身下衣衫凌乱的许微言,脸色顿时有些阴沉。他抱着她,轻轻在她额头印了个吻,低低地说了声:“对不起。”然后他帮她把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回去,仔细地帮她扣好上衣扣子,直到牛仔裤的时候他才脸一红,努了努嘴说:“自己来吧。”

    她不说话,平稳了呼吸之后,只是沉默地穿好了衣服。

    耿嘉城也坐在沙发上扣衬衫扣子。最上头的两颗还开着,他就伸手把许微言抱在了自己膝头,抱的紧紧的,长吁一口气:“对不起小言,对不起。”

    “我是自愿的。”许微言也伸手去抱他,把自己的下颚抵到他的额头,“或者说,我是故意的。”

    他轻轻摇了摇头,双手在她背上缓慢地婆娑,口里却只是道歉:“我真的是昏了头了,昏了头了。小言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原本是搂着他的脖子,此时突然低头咬在了他的锁骨处,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咬的连她自己的全身都在颤抖。耿嘉城只是紧紧抱着她,也丝毫不躲,就那么任她咬。见他一声不哼,许微言终于还是心疼他,渐渐松了口。她反手去打他肩头,眼眶都好似泛了红:“你骗人耿嘉城,你骗人!”

    他轻拍她的背:“对不起……对不起……”

    许微言突然也没了力气,抬头去看了看时间,用他怀里站了起来,边整理衣服边咬着唇说:“刚才的电话估计是……提醒你开会的吧。你忙吧,我先出去了。”

    他一把拉住她的手,也站了起来,又一次轻轻抱了抱她,在她的额前亲了亲,语气低柔而温和:“下班以后等等我,我们一起回家。”

    许微言边帮他扣衬衫扣子边说:“下午我打算去见呆咪,你先回去吧。记得吃饭,或者早点给家里打个电话,趁张阿姨还没走,让她帮你做饭。”

    “知道了。”耿嘉城答应着,低头一看,指腹触到了许微言原本白皙的领口。那里原本洁白而光滑,可因为刚才的“突发事件”,此时多了几颗若隐若现的暗红色草莓。他苦笑了起来,伸手帮她扣好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这颗扣子不许解开,再热也得扣着。”

    许微言朝他翻了个白眼,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又在他腰上掐了一把,才转身要出门。

    谁知道她才转过身,就又被耿嘉城给箍了回来。他高大的身躯紧紧靠了过来,俯身在她唇边留了一个吻,如糖似蜜。然后他松开了她,在她头发上微微一揉,笑了起来:“去吧。”

    .

    整个下午,许微言都有些心不在焉。中午她从耿嘉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上班时间,同事们都在办公室里忙碌。邻座张丹跟她坐了一上午,相对而言比较熟悉一些,见她脸颊泛红,于是凑过来问她:“许微言,你是不是中暑了?怎么脸色这么不对?来我摸摸看,烫不烫。”

    许微言窘的恨不得打个地洞钻下去,只能边躲张丹伸过来的手边敷衍:“没事没事,刚才在董事长办公室里,我紧张。”

    好在秦方宁正好走了过来,瞟了一眼许微言和张丹,然后问张丹拿了材料,又转身出去了。被她这么一打岔,张丹也就岔过了刚才的话题,反而悄悄对许微言说:“不知道这次能不能中标。听说腾越公司强势进军容埠,头战就是要把这块肥肉从中天嘴里抢走。”

    “放心吧。”许微言说,“哪有胳膊肘朝外拐的道理。中天又不是小公司,腾越能让的利,中天也能让。”

    “那可说不准。”张丹瘪了瘪嘴,“腾越倒不是比中天强,只是听说他家背景太深。之前华氏势头最强健那时候都没能挖到一丁半点儿好处,现在腾越突然打算来容埠,只怕这次耿董得打场硬仗。”

    在许微言心里,耿嘉城一直就是一个从来都不会输的人。所以此时张丹说的这话,她就有些不大爱听,只能扯了个敷衍的笑:“是吗?这些事儿反正也轮不到我们操心,上头怎么做,我们跟着就是了。”

    耿嘉城一直在忙,她也见不到。三点来钟的时候他开完会回办公室,正好她出来冲咖啡喝,恰好在二十六楼正中的走廊处遇到了。她侧开了身朝他点头:“耿董。”耿嘉城只是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微微露了一丝暖意,点了点头侧身走了过去。

    倒是许微言端着杯子,一直进了自己的小隔间还在想他刚才微不可查的笑意,嘴角也就含了淡淡的笑。她捧着热气腾腾的咖啡,边吹边想:他明明就是这样温柔有礼的人,七八年来也不曾变过。

    中午时分,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他曾暗哑着声音问过她好几遍:信不信他,相不相信他。那个时候的自己,口中噙着的字分明是“相信”,分明就是“相信”——在那样昏了头的情况下,在那样的理智屈服于情感的情况下,自己明明要说的话是:“我相信你。”

    她突然觉得自己心里那块阴影就如同是一块毒刺,不仅侮辱了他,也亵渎了他们之间的单薄而微妙的感情。

    一下午许微言也没干什么事儿,晃晃悠悠时间就过去了。快下班的时候她发短信给呆咪,约了时间地点,下班之后就直奔饭店。

    原本定的是和呆咪夏正一三个人一起吃饭,结果到了地方一看,居然只有呆咪一个人。许微言靠着她坐下,问:“大师兄呢?”

    “等会儿过来。”呆咪白她一眼,“他让咱俩先点菜。”

    许微言边翻菜谱边说:“哎呆咪,你甭扁一张脸跟欠债了似的,我这不是好好儿的嘛。”

    呆咪一把把菜单揪了过去,低头一页页的翻,冷哼一声:“不爱看拉倒。”

    “我错了还不行么姑奶奶……”许微言贴过去讨好她,又问,“哎,要么把邵一墨也叫过来吧?你让大师兄给他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空出来。”

    “找他干嘛?”呆咪一哂,“要专一啊只不知道,有你家男人就甭四处胡乱勾搭。邵一墨是个好同志,回头我还打算把他推销出去呢,不能提前让你给毒害了。”

    “没有,说什么呢你。我对耿嘉城同志的诚心日月可鉴。”许微言一顿,又嬉皮笑脸地说,“我这不感谢他嘛,好歹也救我一条命来着。再说我还有点事儿想问问他,正好咱们四个人一起,也省的回头我还得单独见他,多尴尬。”

    呆咪瞟了瞟她,伸手去包里拿手机。

    夏正一是和邵一墨前后脚到。许微言一见邵一墨进包厢,笑眯眯地站了起来朝他招手:“这边坐这边坐。哎呀你可来了,不然我这几千瓦的电灯泡就烧断了!”说完她拉着邵一墨坐了另外一边,跟呆咪和夏正一面对面。

    因为夏正一和邵一墨都在,许微言也不好跟呆咪说她公司里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于是只能埋头吃菜,四个人插科打诨的吹牛吃肉。其间好几次,许微言都想再问一问邵一墨,可是每一次都被岔开了话题;她又不想让呆咪和夏正一知道,于是只能按着不说。

    饭后四个人顺着街道溜达,边不着边际的聊天。呆咪在一家会计事务所找到了工作,七月份要开始正式实习;夏正一和邵一墨也都各自有了安排。呆咪斜睨:“二二,你还是好好找个工作吧,你总不会准备一辈子就待在耿嘉城身边,给他当小秘书吧?”

    “小秘书怎么了?”许微言反驳,“正好起威慑作用,看谁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给耿嘉城投怀送抱!”

    “出息!”呆咪不屑。

    许微言嘿嘿一笑:“我自己的事儿我自己知道,你放心吧呆咪。”

    一路聊到最后呆咪直嚷嚷走不动了走不动了,脚都要酸死了。夏正一嘘寒问暖的格外真诚及时,丝毫不顾忌雷翻身边另外两个人。许微言指着夏正一哈哈大笑:“大师兄你完了,你彻底沦为了新时期的妻管严患者。”

    夏正一搂着呆咪,嘿嘿直乐:“千金难买我乐意,我家娘子也乐意。”

    边说,他还边凑过去在呆咪脸上吧唧一口,亲的响亮。

    “酸死了酸死了……真受不了,就这,还是传说中计算机学院的头号白马王子……”许微言转脸问邵一墨,“哎,你是怎么输给这个没皮没脸的男人的?”

    邵一墨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偷偷告诉你,因为我没他脸皮厚一些。”

    夏正一扬手给了他一拳。

    许微言哈哈直乐,拉着邵一墨就朝前走,嘴里直嚷嚷:“走吧走吧走吧,我不认识这俩当街秀亲密的人,太丢人了。”

    呆咪也不跟上来,在身后扬声叫:“邵一墨,帮忙把二二送回家啊!”

    夏正一也跟着凑热闹:“大晚上的,一墨你小心点儿,别被身边那只狼给劫了色!要保护好你自己!”

    许微言蹭地停了脚步,回头恶狠狠地说:“你们两个妇唱夫随,欺负我没人使唤是吧?有本事过来,看我放邵一墨咬你们!”

    三个人哈哈大笑,唯独邵一墨憋着一张脸,面无表情地装石化。许微言拉了拉邵一墨的衣袖:“我们走吧,别耽误他们俩甜蜜蜜了,我还有点事儿跟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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