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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微言跟小林子上楼,才出了食堂门,就和销售部经理打了个照面。许微言一见于浩楠就想躲开,正要拉着小林子避一避,谁知道于浩楠正好也看见了许微言,扬声喊她:“许微言!”

    这么一喊,许微言倒不好装听不见。她站在原地看着于浩楠越走越近,只好朝他笑了笑:“于经理。”

    小林子也跟着叫了声:“经理。”

    于浩楠看了眼小林子,还没说话,小林子就说:“那啥,你们聊,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情,下午上班前得处理好,我就……先走了啊。”

    于浩楠在,许微言也不好留她,只好点了点头。于浩楠也“嗯”了一声:“那就去忙吧。”

    见小林子走了,于浩楠也斟酌的差不多了,于是开了口:“许微言,之前的事情……”

    “没事没事,您别放在心上。”许微言估计他就要说这个事儿,连忙打马虎眼,“怪我当时没说清楚,您的处理决定是正确的。”

    “你体谅就行。”于浩楠顺着梯子下楼,“都是为了中天好,你也别上心啊。文件就过了三个人的手,王晓初又说她着急去卫生间,所以才委托你帮忙拿了几分钟材料。而且当时她说你和林总是旧识,一排除下来,只能是你。耿董不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处理的是急躁了些,希望你也能体谅我。”

    他这么一说,许微言顿时想了起来。她笑着应付于浩楠:“于经理您千万别这么说,真的。对事儿不对人,我要是您,当时也会那么做的。我理解。”

    于浩楠呵呵一笑,又闲聊了几句,就和许微言道了别。

    倒是许微言目送着于浩楠走远了,才怔怔地回头去爬楼梯,边爬边给呆咪打电话。

    呆咪接的很快,语气里倒像是幸灾乐祸:“二二你好了啊?正宁湖的水好不好喝?”

    “哎哎哎呆咪,你跟谁学的这阴阳怪气!”许微言没好气的跟她拌嘴,“不就是放了你跟你男人鸽子嘛你至不至于,再说了耿嘉城不是给你打过电话说得改时间,你就这么巴不得我在那小破湖里出不来啊?”

    “滚!”呆咪提高了声音,“你可真没良心,我接到电话都快急死了,给你家打了一下午电话都没人接。你的手机没戏了,你家男人的怎么也不开机?到晚上的时候好嘛,索性连电话线都拔了!后来还是我没办法,让大师兄又给邵一墨打电话问了问情况。今儿早上你家还是打不通,我又给你男人打电话,谁知道是一女秘书接的,说人在开会!你告诉我许微言,你昨天到今天都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给我跟大师兄打个电话吱一声?”

    说到最后,呆咪的声音里都带了哽咽,一个劲儿地喘气。

    许微言听了才猛然想起来自己的确是疏忽了,脑子里想的事情太多,居然真的忘了给呆咪和夏正一打个电话。她一反应过来就赶紧道歉:“呆咪我错了,昨儿到今天事情太多了,你得原谅我这286的脑袋,一时半会儿的真没法处理那么多。”

    “你就是一计算器。”呆咪一哂,“还286。”

    “成成成,计算器计算器,你说什么就是什么行了吧?”许微言顺着呆咪的意思来,“别生气了,回头我给你讲一讲,估计你遇着的话别说跟我这么淡定了,你能把屋顶儿都给掀了。”

    “你又遇着什么事儿了?”呆咪问,“说说。不会是你家大叔跟他女秘书有暧昧关系被你当场捉了个现行吧?”

    “不是,你想什么呢。”许微言说,“耿嘉城的事儿现在不说,回头咱俩见个面,我细细说给你。那啥,我现在在中天呢,我又回来上班了。”

    呆咪听了切了一声:“哎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天天跟在你家男人身后也不是个事儿。你甭太掉价儿了,搞得像是自己非要往人家身上贴似的。”

    “哎你这脑袋里还会不会想点儿别的?”许微言听了也炸毛,“你说你除了能想到这点儿事你还能想个什么?我来这儿是有正事。”

    呆咪还在气头上,说话也没好声气:“你还能有什么正事儿,说说我听听。你现在的正事儿也就是跟在你家男人背后溜溜达达,这不你都二进宫了。我就不指望你还能有点什么出息了。”

    “谁说的?”许微言正色,“我来真是有正事。哎我现在要跟你说的不是这个,什么时候你有空咱见个面吧,我现在急需吐槽。刚才我遇着销售部经理了,这下可证实了,当初我被扫地出门就是因为王晓初。你说我对王晓初也算是有情有义吧,她愣是不声不响地在背后戳了我一刀。之前那些破事儿不说也就罢了,一说我就想起来还有个丁倩在中天。哎呆咪我跟你说,我不知不觉之间得罪的人真是太多了,而且这世上的事儿吧巧合的让人抓狂,丁倩偏偏就对邵一墨余情未了,真他令堂的悲摧。”

    呆咪哼了一声: “有得必有失,看开点儿吧你。懒得打就跑,躲你家男人后头,她们就都打不着你了。”

    许微言叹了口气:“我老了呆咪,我迅速的老了。”

    “别酸我。”呆咪脆生生地撂了句话,“成回头你得空了叫我,我现在就是闲人一个,什么时候都有空。看你时间吧。”

    .

    一口气爬到了二十六楼,许微言累的都快要虚脱,杵在空调下一阵猛吹。她在的秘书处正好没人,她正吹的舒爽,突然被人一把拽离了当风口。

    她回头一看,居然是耿嘉城。

    耿嘉城双眉紧蹙:“怎么直接就站那儿让吹着,大夏天的,感冒了怎么办?”

    “我都快热死了。”许微言挣扎的又要朝空调下靠,“眼前舒爽了才是正理,哪能那么容易就感冒?你太小看我了,昨儿进了趟正宁湖都好好的呢!”

    耿嘉城一听就沉了脸:“还说,得意了是吧?别吹了,资料准备的怎么样了,收拾收拾给我看看。”

    许微言悻悻地瘪了瘪嘴:“知道了。”

    开会用的资料被整理齐全,夹在一个文件夹子里放在抽屉中。许微言弯腰去取,脸上还是不情不愿的样子,长而翘的睫毛微微扑闪,一排细细的牙齿咬着下唇,咬的唇角都泛了白。

    这样的她,突然让耿嘉城有些恍惚。他不得不承认,许微言的确是长大了,变漂亮了,甚至有了些逐渐开始成熟起来的意味,某些时候也会吸引到其他的男人,让他们为她而心动。他开始有些分辨不清楚,当时自己因为心软而问她怕不怕的时候,到底是真的心软了,还是心底里原本就在期盼着些什么,只是不敢去面对呢?那一句怕不怕,到底问的是她,还是自己呢?

    他突然伸出手去,慢慢握紧了她的胳膊,擘着她朝自己转过脸来。

    许微言一脸疑惑地瞪着他,腮帮子仿佛还是鼓着的,目光在他脸上滑了两下就垂了下去,两排小扇子般的睫毛在白皙的脸上印出两道黑影,反倒是显得格外的黑。

    耿嘉城微微一笑,只觉得这样子的她真是好看。他原本就是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捉住了她,脑海里想着的是和她告别,然后回办公室,可是手却比大脑行动更快,居然又揽住了她的腰。

    等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许微言整个人已经在他的怀里,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近的让他和她都无处可逃,只能相互直愣愣地看着对方。

    许微言也是懵了。两个人之间一直都是她主动,一直都是她厚脸皮去贴在他身边,虽然偶尔耿嘉城也会有反应,可更多的是他温柔有礼的回应,倒像只是一种体贴。于是现在这个时候的耿嘉城,双目幽深而漆黑,仿佛是一汪深潭,带着奇异却炫目的光彩,直直地看着她,让她的心忍不住剧烈地跳起来。

    她撩起眼皮看了看他,下意识就要闭上眼。谁知道耿嘉城手臂一用力,居然带着她朝他的办公室走去。许微言的直觉让她预感到耿嘉城在想什么,可是她脑海中却下意识地跳出了林婉怡的声音,那个“动了手脚”让她顿时清醒过来。

    耿嘉城反手关了办公室的门。他一手揽着许微言的腰,把她推在门上,另一只手垫在她的后脑勺,又仿佛只是在用手指去感触她细腻而柔滑的脖颈。许微言默默地看着他,只觉得自己的肩膀突然一紧,耿嘉城原本放在自己腰畔的手突然移到了肩头。她抬眼去看他,却被他蒙了眼。

    耿嘉城的声音很低,带着些许暗哑:“小言。”

    她在黑暗中眨着眼,睫毛一下一下刷着他的掌心,像是一下一下地刷着他的心。耿嘉城突然不想再控制自己,他移开了手,直直地看着她,慢慢朝她俯下身去。

    许微言整个人都渐渐被他笼罩。耿嘉城还没有吻下来,可是她整个人几乎已经软掉,唯独意识里还有林婉怡在疯狂的叫嚣。她控制不了自己的思想,却也控制不了被耿嘉城点燃的热情,只能紧紧抓着耿嘉城的腰,抓的越来越紧,越来越紧。

    耿嘉城以为她是紧张,身体略微一顿,伸手把她的手指放在了自己掌心,声音低柔而婉转:“小言,别紧张。”

    许微言愣愣地听着他说话,原本冰凉的手指被他温热的手掌一包,顿时一股暖流席卷而来。她突然朝他微微一笑,把手指挣脱了出来,反手去勾了他的脖子把他朝自己的方向拉下来,脚尖顺势一踮,把自己的唇贴到了他的唇边。

    就一次,在没弄清楚事实的真相之前,就让自己为最初的爱放纵这么一次。

    如果真的是他,第一次也就是最后一次。

    .

    许微言的唇很软,中午还没有来得及补妆,所以很干净。她看起来像是无所不知,实际上傻的要命,只是鼓了勇气把唇贴在耿嘉城的唇边,双手紧紧擘着他的腰,倒是闭了双眼,可是睫毛还在微微的翕动着,冷不丁就会蹭在耿嘉城脸上,蹭的他有些痒。

    耿嘉城心里一叹,微微张开嘴去轻咬她的唇。起先他害怕吓到她,只是顺着唇畔慢慢揉着,然后一点点朝里吮着。他一只手拢着许微言的腰,另一只手却伸下来,罩住了许微言紧紧扣在自己腰畔衣侧的手,把她的手松了松,然后带着她朝自己后腰轻轻搭过去。

    他的手动作极缓,唇边也丝毫不停,缓慢地侵占着她的领地。当耿嘉城终于决定要带领她前进的时候,许微言除了勇气,就没有半分能够使出来的招数和力气。她只能紧紧跟着他,双手几乎是下意识地箍着他的腰,仿佛是浑身都在颤抖。

    很快耿嘉城就发觉了她的紧张。他略微松开了她,手帮她把额前的头发顺到耳后,露出她光洁而年轻的额头。耿嘉城微微一笑,在她额前印了一个吻,然后附身在她耳畔低低地叫她的名字:“小言,别紧张,跟着我。”

    耿嘉城一直在她的颈畔流连。如果说刚才她的唇像是涂了蜜的果冻,清爽滑腻,又带着丝丝的甜;此时她的脖颈则是另外一块全新的领地,柔滑而白皙,却带着她独一无二的香气,让他忍不住想朝更里的地方探究和摸索。更要命的是,怀里的这个人分明还是个笨死人的丫头,偏偏学习精神无处不在,居然也照猫画虎地咬住了他的耳垂。

    那个瞬间,耿嘉城分明感觉到有些东西在不由自主地朝外涌着,理智已经无法驾驭感官上带来的刺激和情 动,即便捏在她腰间的手使了再多的力气,也只是徒劳和枉然。在她再一次丝毫不知深浅地顺着他的耳垂朝后吻去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使劲儿在她的领口旁咬了一口,警告她收手。

    谁知道,许微言完全不曾领会到他的意思。吃痛之下,她只是低低地惊呼一声,秀眉微蹙,也不甘示弱地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她的力气并不大,可已经足以让他全然失去理智。他怀里的人并没有意识到她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反而轻微地喘息了一声,推波助澜,硬生生给火上浇了一层油。

    当耿嘉城的手终于停在她的胸前,当他的唇终于顿在她的锁骨的时候,许微言并没有拒绝。她只是微微仰了仰头,透过早已迷朦的双眼看着面前的耿嘉城。他的发是漆黑,他的眉是浓密,他的眼深不见底,他的鼻梁高挺而直立。他曾经对自己温柔有礼,他曾经对自己关怀备至,他曾经在漆黑的夜里来探望自己,他曾经在无数个困难的时候成为自己唯一可以依靠和依赖的堡垒。

    不管到底有什么样难堪的过去,这一刻,这一秒,她明明白白的知道,她爱他。她有多勇敢,她的爱就有多诚实。这个世界上有多少的爱不得而知,又有多少的人无法白首与共,哪怕现在攥在手中的爱只是短暂华美的烟火,起码要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去爱了这一遭。

    哪怕到头来还是落个飞蛾扑火,可毕竟扑火的那个瞬间,她能够绽放出属于她独一无二的美丽和妖娆。

    要用全部的勇敢和勇气,赌上全部的幸运,不负良辰,不错好景。

    .

    此时的耿嘉城,就如同一支搭在箭上的弦,弓已拉满,只待一松。

    偏偏此时,许微言又下意识地一缩,手指紧紧抠在了他的肩头,一声冷哼:“嘉城。”

    他只觉得憋的生疼,另一只手扶在她的腰间,紧紧捏着她的皮肤,抬眼看她时候的双目已经迷离:“小言,你相不相信我?”

    许微言突然探手去摸他的脸。她的呼吸急促,胸膛剧烈起伏,可还不忘叫他的名字:“嘉城,嘉城。”

    耿嘉城以为她是害怕,于是一抬头,也是呼吸急促而粗重:“小言,不怕,你相信我。”

    她扯了个笑,迷朦地朝他一点头然后松了手,双手婆娑着他的双颊和脖颈,只觉得幸福的喜悦和快乐仿佛要把她冲到九霄,只能更加用力地让自己为他绽放,在他的手指和身体下开出一朵绚烂夺目的花朵。可这样盛放的喜悦中又夹杂着未定的苦涩,就像是一杯看似香浓甜美的咖啡,喝下去方知它会烫,会苦,会灼伤肠胃,甚至会让人受伤。

    可即使是这样的苦,依旧让她甘之如饴。

    她已经做好了全部的准备,用自己的所有去迎接他的到来。可就在最后的关头,许微言以为自己真的要把自己彻底交付到耿嘉城手中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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