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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废柴之唱歌

    沈夔阴黑着脸踹了尹致富一脚,脸甩了过来,“带着她快给我滚!”

    “夔夔啊夔夔,你不能过了河就拆桥,金屋藏了娇回头就拆轿子。”尹致富翘着二郎腿,“你心也太狠了,格格可是一下飞机就跑来的。”

    “德性,”沈夔皱着眉,“怎么台风投把她刮回法国去。”

    “夔夔啊,你不能这么恶毒啊,”尹致富挤眉弄眼,“格格下个周就到公司了,你想你家可爱多日子过得滋润点可不能这,二摆脸色给格格看。”

    抗夔白了他一眼,往房间里望去,声音严厉起来,“格格!”

    “干什么?”美女一甩头发,大号白眼抛过来,“没见本格格在忙么?”

    扰夔慢陧走近,和她面对面。扫了眼还在整理东西的珞诗,笑容有点狰狞,声音小小,“你该回去了吧。”

    “回去?不,我和珞诗说好了,今晚我们一起睡。”格格满意地看着沈夔昊昊的脸,决定再刺激他一把,“盖一张被子哦。”

    他几乎是恶狠狠地盯着她了,“格格,崔格格,崔——”

    “你敢!”格格笑得妖艳,“你敢叫,今晚我就有本事让她光着身子和我睡~”

    他看看在里面哼着小调往衣柜塞衣服的小笨蛋,牙关咬紧,“你行,你狠! ”

    “夔夔,听话,”尹致富搂着他的脖子,“认识十几年了,你还不知道她的脾气?”

    沈夔不甩他,青黑着脸看着格格得意甩了他一记白眼。凑到忙碌的珞诗身边,拿着一堆女性用品当借口问东问西,趁机对他家诗诗上下齐手

    珞诗的东西不多,除了那两箱零碎外衣服和生括用品少得可降,收拾起来没费多少时间。

    这两天的日子像是在云端过的一样,很飘浮,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她把最后一点东西归位,看看团在一起的三个人,似乎在小声争执什幺。她逮了个空上前,“这房子真的很好,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晚上我请客,你们想吃什么?”

    “诗诗,”沈夔自动地凑过来,爪子爬上她的腰紧了紧,“应该是我们请客才对,我们请他们。”

    对哦,现在她和他是“我们”。珞诗有点不太习惯他的手爬上她的身体,干笑几声,扭了下腰。

    格格和尹致富对看一眼,双双好笑起。

    “这个好,这个好,格格吃这个!”珞诗己经有点醉意了,一瓶啤酒下肚加上之前的爽辣栗式,让她的心情大大地愉快,甚至有些神采飞扬的感觉。

    “果然很棒啊  ”格格娇笑地咬了口麻辣牛肉丸,“哟,夔夔,你怎么不吃菜啊?光吃个小葱拌豆腐,淡不淡啊?”

    沈夔阴着个脸,没好气,“吃你的吧。”摆明就是整他,明知道他不能吃辣的。

    “格格,你觉不觉着夔夔最近有够清心寡欲的。”尹致富的脑袋凑近准老婆的,“看起来都有圣人光圈了。”

    他把豆腐在齿问磨得稀烂,看她吃得很起劲,故意凑近些和她耳语,“会不会太辣了?”

    “辣才好啊,”珞诗顾不得看他的气息在耳边挠痒痒,在一堆辣椒里翻拭肥肠,“没有辣的人生是了无生趣的。”

    “噗说得好说得好!”格格鼓掌,“说得太好了。”

    沈夔碰了一鼻子灰,看着一桌子红,郁闷了,“那也不用这么辣。”除了小菜无一不沾辣的。

    桌子边上插着一支小旃,五雷轰顶指天霹雳麻辣级一一这什么破分级!

    于是,台风过境后的这天,饿坏的珞诗狠狠地饱餐了一顿。双重饥饿的夔夔  继续饥饿着。

    吃完饭时,时间还早。袼格提议去唱K,对于此,已经有些醉意的珞诗是万分的赞同,“好好.去唱歌!我好久没有唱歌了!唱歌好,唱歌好!”她脸蛋鼓鼓的,兴奋跳起的同时还扯着他的手摇

    “我们去唱歌,去嘛去嘛。”她的脸绯红,眼睛黑莹莹水蒙蒙的,带着恳求也带着期待。

    她在撒娇耶!他的心像被狠狠撞了一下,BIU地飞上天,在云朵里飘浮着。纵然还饿着肚子,他还是笑得很温柔,“好啊。”

    珞诗不是个有表演欲和表现欲的人,平常有同事一起组织去唱歌她总是乖乖地坐在墙角听着别人唱,或是和人台唱,极少独唱,也极少喝酒。

    今天她的并致很高,不知道是因为酒精上头还是从粮又升级了住房心情好到飞起。只见她一进包厢的房间就点了满满三页的歌,接着便麦不离手,满脸兴奋地当着麦霸。

    格格也布甘示弱,不停地和她合唱着,唱到高处两个女人你揽着我的肩,我扣着你的腰齐齐跳起,一边跳一边嗫。

    沈夔第一执看到这么疯癫状的珞诗,有点不太造应,之前她都是一付乖乖的良民状,怎么今天这么失常?人是自己看上的,他的眼光没有问题,那问题就是别人带来的了,“这妖精,把我家诗诗都带坏了。”

    致富不高兴了,“你可看好了,适才是她的原形别什幺都扯到我家格格身上。我家格格不过是拔了她的马甲而己。”

    沈夔一听他说拔马甲,更不高兴了,“她的马甲也轮得到别人扒。”要扒也是我先扒!

    “夔夔,你的眼神好灼热,灼热到邪恶  ”致富奸笑,“又想歪了吧。”

    沈夔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耳边嗡嗡作响,肚子空空如也,饿过头了脑袋有点晕晕的。见前面的一对假凤虚凰一齐扭着屁股唱“北京一夜”,火是蹭蹭地往上窜,直想扑上前把那只死妖精拧成麻花扔出去。

    “现在是让我们欢迎可爱多多的汪珞诗小姐献唱,”格格搂着东倒西歪的珞诗,踩着步子。

    尹致富捧着场,巴掌鼓得很用力。他也象征性地拍了几下.满不高并地看她红着脸还带着点羞涩一个人站在小舞台中央。

    她昌的是首很委屈的歌曲,调子很低,一个怨妇被男友劈了腿,幽怨化成了歌词斥责着负心人。她的声音很好听的,他注意到她唱得很投入,眼里微微问着光。隐约里,心中有了不快。

    格格是个人精,所有人的表隋都落在眼里。等一曲唱毕上前卫搂又抱,夸她昌得好,真情梳露又叫了几打啤酒,一边喝一边唱,哪个音高唱哪个。

    唱得包厢里的男人是面有菜色。

    “夔,诗诗,我们以后天天来好不好!”格格吼着麦邀请着。

    疯了?还天天来。

    他绿着脸上前分开两个人,她软在臂弯里,眼神都散了,“哈哈~天天来,天天来。”

    他暗咒了声,看台子上竟然不知什么时候倒了许多的空酒罐。格格的酒量不好,酒品更是差。诗诗的酒量也不行,酒晶现在看来还算行,醉了就木了。

    “致富!”扰夔沉声,口气不好,一方面是怒了,一方面是肚子饿了

    致富赶紧上前把宝贝女友搂进怀里,像吹拍着掉到灰里的豆腐一样,温柔地拂拂摸摸,声音轻柔得能掐出水来,“格格,格格,醒—醒。!陕看看夔夔那小气样儿'”

    沈夔冲他眦了眦牙,正想把身边的人往自己怀里搂搂。“呀——”蓦得一声尖叫通过责克风直直地穿透了他的耳膜,那声效好得把他大脑都震麻了。沈夔弓了弓身,差点没蹲到地上去。头皮都麻了,耳朵也短暂失聪。包厢里的另外一对也都愣住了,格格晃了几晃靠在男友怀里,酒醒了一半。她颇为惊讶地半张着嘴看着刚才还只是红脸安份唱歌的珞诗。

    只见汪珞诗煮席情绪高亢地甩了甩头,再一边一下踢开脚上的鞋。腾地一下跳到沙发上,一脚踩着吧台,像是要征服烈马的小牛仔一样。小屁股随着节奏一撅一撅的,小腰扭扭,脑袋后的小马尾左一甩右一摆。脸上充满了兴奋的红潮,连握着麦克风的手都发抖了,

    “我的保留曲目!青海高原! ! !  哦耶!  !  !  !”

    一曲高亢的青海高原把珞诗的高八度潜力发挥到了极致了,也给包厢里的另外三个人很好地诠解了表里不一和原形毕露这两个成语的现场版。

    “我喜欢,喜欢她。致富,我收了她当小的行不行t”格格笑得东倒西歪,“不,你做小的,她做大的。哈哈”

    致富掐她的腰,“小心贪多口爵不烂,”转身看枕夔几乎是把人挟在脓下飞奔而走,“哟,夔夔,你去哪儿?”

    “离你们这俩疯子远点。”

    珞诗迷迷昏昏问听到手机铃的声音,想抬手去摸却没什,二力气,共也疼得快炸开了。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醉的威力?

    铃声戛然而止,她依旧闭着眼,混沌的太脑还是一团乱。反正有来显:回拔就行了。

    嗯?

    有人在说话?谁呢?

    “ …她还在睡,有什么事拽可以转告的。”“可以……我知道了,稍后让她给你电话…”“我?我是她的……”

    难道她忘了关电视?这声音鸾好听的,什么电视剧?

    珞诗闭着眼到处摸,遥控呢,遥控呢?遥控没摸到,手却被人捏起来,轻轻摇着,声音好温柔“诗诗?”

    热热的气息凑近,有一股子很清凉的薄荷昧道。接着脸上就被一股温热轻触著,“诗诗?”

    “嘿嘿,”她呵呵地笑着,手很自然地环上他的脖子,像是长臂猿吊树枝一样。闭着眼凑上去,嘴呶起,“抱抱。”

    手下的身子僵硬了一下,很快就顺从地环上她,厚实地手掌在她背上轻轻地抚着,一下一下。

    她舒服得直哼哼,像只饕足的小猪一样拱起鼻子,“远康,亲亲。”

    “  远康是谁?”刚才还很温柔的声音一下子变得严厉,像是从棉花糖转成了精铸钢锭。

    死沉死沉的。

    珞诗终于半眯起眼,还有点朦胧的视线对上一双不陌生的眼,登时眼里像被挤了柠檬_什一样,充满了视觉刺激。

    “哇啊!你干嘛不穿衣服在我家?!”

    25.废柴之牵手

    “谁不穿衣服,你给我清醒点。”他剜了她一眼,起身扣衣扣,“这还不是你扯的。”

    珞诗心虚地扭头,声音都飘了,“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斜眼再看一下,眼珠都快抽筋

    “没见过你这么发酒疯的。”他见她盘着腿揪着被单,全身绷紧。坏心眼起。故意凑上去,“你故意的吧。”

    珞诗缩缩身子,闷头呐呐声,“没有,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越是这种小兔子状,他越想逗弄,“胡说,你就是故意的。你看看,衣服都被扯坏了。”

    她迅速瞄了一眼,反驳道,“我要是故意的话,那你也没安好心。哪有男人这么容易让女人得手的。”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半响才伸过手来揉乱她的头发,再一把掐起她脸上的肉,“狡辩。”

    她被他掐得疼,呜咽挣扎着,“你才  诡辩呢。”

    他看她呲牙裂嘴的样子越发兴致上来。双手搓着她的脸。“狡辩狡辩狡辩!”

    珞诗的脑被他当着面团一样地揉,五官都挤到一块儿去了。当然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呜呜地掰着他的手,脸上像被螃蟹夹到一样疼。他却一点也不罢休,脸笑更是得意了,她反手也去掐他的脸,不但掐,还拧起来扭几把。

    他终于松了手.瞪她,脸颊红丁一片。她也是,两只自产的高原红男女从互掐到互瞪。

    “你怎么在我家?”珞诗揉着脸,有点口齿不清。“你喝得醉死,我难道不送回来?”他脸臭臭的,“还记得昨晚发生什么事吗?”

    她看他虽然衣冠不整地从自己家床爬起来。却也不像干了坏事的样子。更重要的是,自己也没有什么感觉。“应谖也搜啥要紧事,是吧。”

    看她像是放松下来了,他心里更不痛快了,面色一凛,“远康是谁?”

    “远康?! 你怎么知道他的?”珞诗拉拉衣服,狐疑地看着他,“你翻我钱包了?  ”

    钱包!

    对了,传说中放旧男友相片的圣地,他怎么就投有反应过来击翻翻?!他眼从她脸上移到放在床头的包上,手指有点蠢蠢欲动。

    现在过去翻出来是不是太难看了?可不翻他又不甘愿!要脸面还是要真相。这可真是个大问题!

    看他纠结并隐隐黑线的脸,她确定自己闻到一点酸味。于是太方地拉开包包。倒出钱包来翻开。冲他勾手指,“要看不?”

    她故意把钱包翻开,离他却有距离,非得他探过头来才看得到。他可能也觉着这么干凑上去有点丢人,却又止不住好奇心,终于身子前倾些。

    “她是远廉?”

    “是咏康,我表姐。”她抽抽鼻子,捅捅他,“是不是又想歪了?”见他有点不自然地僵了胜,又追了一甸,“你吃醋了?”

    他冷脏甩过来,调子阴阴的,“你想太多了。”她也不敢做。不过男朋友的便宜.好像是不占白不占的。

    想到‘男朋友’这个词,她有点脸红。现在回想起来当时答应他的情况,总觉着自己胆子太太了。孤男幂女不说,当时她甚至连他是干什么的也不知道。昨天吃饭席间,那个叫尹致富的有提到。格格和她以后台是同事。也提过扰夔的公司和她的公司有生意上的往来,但只言片语无法让她了解到更多。

    反正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自己又不是怀璧之人,没什么好让人骗的,她倒也想得开。

    把钱包翻出来,珞诗清点了下财产,略有宽余。虽然旧房进水,家当被淹有了损去,但毕竟是易耗品的损失,固定资产基本上没有影响。搬的新家押金押了五百块,预交四百块房租。这个月的分期付款。唔  应落,他不敢收了吧。她想到这里,突然有些窘然,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恋爱抵债呢?珞诗上了Q群,想给群友留言通报近况,结果一点进去,就很囧然地发现群公告又改了。很显目的字:

    恭喜本群废柴党煮席搬家,并庆贺煮席从粮。另起一行,

    鉴于煮席从粮,现煮席位空缺,有意竞聘者可以报名开始参加下一轮初选!

    这稍息来得太神速了吧,没有别人可以这么快得到她从粮的消息。珞诗拔了个电话给绵绵,还没有问呢,绵绵的声音就穿过话筒给了她耳膜一拳,“珞诗啊,你终于开窍了啊!啊哈哈哈~一大早房里就有男人,哦哈哈,不过刮个台风加个周末你就搞掂了,不愧是煮席啊!怎么样,可以给发个彩信给我看看吧。那声音太好听了,太好听了。长得肯定不赖!珞诗啊,幸好你那走没有来我家,不然哪有这么快进展!哈,你上群看看,公告都改了。从粮,从粮!”

    “早上的电话,是你打的啊?”

    “当然了,你不知道啊,我还在喝豆浆呢。听到声音鼻子都喷出豆浆来了。被我妈笑死了。”

    “你要不来我新家看看,蛮好的。”

    “会不会打扰啊?哈~”

    她刚想回话,门外传来转钥匙的声音。她条件反射地跑到门边按住把手,“谁啊?”

    以前是独居,钥韪只有自己有。从来技有人从外面开门进来的情况,所以她会下意识地去挡门。

    “还有谁?”外面的声音没好气,“我。”

    珞诗愣了下.电话耶边绵绵的声音很大,“哎呀.男主人在家,我不去不去了。”

    电话挂断,他人也进来了。

    奇怪,又不是他家,怎么一直来?珞诗有点不满,“你怎么也有钥匙?”

    “为什么我不能有钥匙?”他的表隋看起来很无辜,“要是你哪天钥匙弄丢了,能不拿一把备用的放我这里么'”

    那,万一你半夜开门进来怎么办?珞诗想着,没好意思说出口。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他捏在手的钥匙,钥匙圈上挂了只小熊猫,黑着眼圈,笑得很贱,“这熊猫好……可爱,给我看看。”

    他看看她,拆下熊猫递给她。钥匙放到口袋里,似笑非笑,“喜欢就拿去,我再买一个。”

    她的手指掐上熊猫脖子,她要的不是这只笑起来贱贱的熊猫,她要的是钥匙!

    “诗诗,你一个人住我已经不放心了。要是手上再没有你家钥匙,万一你在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我会很担心的。”他说得很诚恳,“你应该相信我的人品。”

    她绞着手指,犹有不甘愿,想着要骗他钥匙出来是不太可能了。眼下只能先放着这事,恃有机会把钥匙偷出来。

    他的手不着痕迹地滑到她身侧,避重就轻,“我们去超市买点吃的.在家可不能饿着。”

    这是珞诗第一次和他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出来逛街,她穿着简单的恤衫牛仔,脚上的鞋子是半旧的小白鞋,有点不修边幅。反观他却是一付神清气爽油光水滑的样子,穿着休闲装还是一付很精英的模样。

    这样的组台是鸾有回头率的。

    她觉着不舒服。

    进了超市就更不舒服了。

    她想起来之前好多次在超市里碰到他,他是专拿贵价货的精英进口受,而她则是一手打折广告一手速度扒拉平价货的废柴小百姓。当时的区别岂止是云泥?

    现在她这只度柴居然和他这精英并排进了美乐福,而且还牵着手。他的手很厚实,也很有力,紧紧地拉着她,步子也迈得大,春风得意。她走走停停,眼睛总是落在大甩卖的字样上。他则是漫不经心,看上什么就拿什么。

    这样一对经济悬殊的男女,在超市这个包罗万象,百态众生的地方.没有意外地有了矛盾冲突。

    “为什么一定要买这个牌子呢?这个不是很好?”他把推车里的油放原位,“花生油吃多了对身体不好。用橄榄油。”

    一提玻璃装橄榄油入车,她眉毛皱起来,“我听说橄榄油炒菜不香的。”而且还死贵,两瓶小小的要一百多,那花生油今天特价巨大一桶只要四十九块。“我要吃花生油!”

    “那也不要买这小牌子的。”他把油提回去,“买大牌的。”

    “这就是大牌的。”她提回去,“红龙鱼的  ”

    “汪珞诗你当我瞎的啊,”他面有愠色,“这是红龙渔的!山寨货!”

    她有点心虚,“不都是油么?颜色也没有差嘛。”

    “换掉!”他没好气,“死小气包。你不怕胖我还怕被毒死呢  ”

    “又差你的事,”她顿了顿.眼睛圆了,“难道你想在我家开伙?”

    “男朋友去女朋友家吃饭这不是很正常的事么。”他把她的手勾在臂弯里,推着车子慢慢走,“拽出伙食费。”她有点忸怩,“不是伙食费的问题。只是……”才开始交往能不能别搞得和老夫老妻一样啊?

    她想把手从他胳膊下抽出来,他半分不让地夹紧,手指勾缠。“去哪儿?”

    “试吃啊,那边有试吃的。”是她逛超市的大乐趣。

    试吃摊上摆着几碟样晶,新煎出炉的烤鱿鱼,香味很诱人。珞诗双眼发亮,顾不得人多,挤上前去,熟练地用一旁的牙签叉起来一块,一口抿下,眼睛眯起,“好香,好吃。”转头叉起一块送到他嘴边,“你也试试?”

    这个小动作让他有点受宠若惊.虽然不喜欢这种散在外面的试吃食品.也很讨厌那不环保的牙签,但面对她的兴高采烈,他还是乖乖张嘴。

    “好吃吧。”她趁乱又叉起一块吃下,“很香吧。”

    周围试吃的多是小孩子和中老年妇女,有几个回头看他。看得他有点尴尬,拉住她:“买几包回去吧。”

    他的声音不大,她听不见,转身举起牙签,上面横七竖八地一边叉了几块鱿鱼块,油亮动人。他的手有点松动,全身都育种过电的感觉。

    看着她一口一个吃掉自串鱿鱼串,并不理会他地兀自走远。他尴尬地从试食台的冷柜里扫了几包鱿鱼块到推车里,快步追上她。

    “诗诗,喜欢吃就买,别对自己太苛刻了。”他看到她满足的小脸,口气放软,“不就是速冻鱿鱼么。”

    “买?为什么要买?”她其名奇妙,看他的表情和ET一样,“我从来只试吃不买的。”

    26.废柴之暧昧

    回公司上班的头天,珞诗做好了肯定要被绵绵逼问的准备。她摆出诚恳的姿态,知无不言。

    绵绵没费多大力气就打听垒,未了还不甘愿,“你也真是的,都不拍张照片给我看看。”

    珞诗举了举手机,“我上个手机坏了以后换了这个没有摄像头的,你又不是不道。”

    绵绵拉着她,“什么时候让我见见他嘛。他可是我所认识的人当中唯一一个住揽桂御庭的人了。”

    她眼里冒出泡泡,“珞诗啊,分点好运给我吧。让我也钓个有钱人吧。”她对着她的背结手印,“拜托了,给我点好运吧!”

    珞诗窘然地任她的手指在自己背上乱划一通,哭笑不得。“绵绵!”

    “才一个周末而己,你看看,又有男友又换房子,真是速度!我要是你还租什么房子昵?赶紧打包好住进那豪宅。”绵绵掩不住羡慕,“人家对你痴心己久了,之前那些手段现在看来真是幼稚得可爱啊!像童话小说似的。”

    “你都这么说了,我觉着太不真实了。”珞诗想了想,“其实我想,我能找到一个公务员或是老师结婚,家庭会比较稳定点。”

    “珞诗,你还真是胸无大志啊!”绵绵摇头,“这么有钱途又对你费心机的男人你不要,不从粮仓只想领粮饷。啧……”

    新搬的小区离公司非常近,步行不过十分钟左右。

    “回来了?”他坐在抄发上,衬衫松开扣子,眼睛眯眯地慵懒写意。

    珞诗一点也不奇怪他会在她家,从她得知他有钥匙的那天开始。他似乎认为她己经对他的登堂入室是抱着默许的态度了。接着一个多月他都很主人状地自行出入。她抗议从来无效,有次她真地生气了,他就直勾勾地盯着她,盯到她浑身发热后把钥匙悬在她面前,那只黑眼圈熊猫和他一齐看着她,一样地奸笑着,“来拿啊。”她真上去拿了,结果被他一把抱住吻得天昏地暗的钥匙从来拿不成,一碰到就遭狗啃……她的命啊……

    她没理他,放下东西直接进了厨房。掏米淘到一半时腰就被缠上了,“诗诗,又生气了?”

    “我生气你又不放在眼里。”她淘米的手停了停,“你就不能尊重我一下,把钥匙还我嘛。”

    “你还没有死心呐。”他的唇贴着她的耳朵,气息划过,很是撩人,“小傻瓜,与其一直管我要钥匙,你不觉着直接把锁换了更实在点?”

    对啊,她怎么没有想到哟?她郁闷了,手越发用力搓着米粒。

    “诗诗,再搓就成米粉扬了。”他的手伸到锅子里包住她的,合着手掌轻轻搅起来,“别拿米撒气。”

    她堵着口气,嘴撅起来,“我生气了。”她和他交往后特别容易生气,都是他一直惹她,非惹到她这慢性子上火了,他叉磨磨挪挪地过来讨巧。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变态!

    他真想咬一口她变成粉色的耳朵,可想起来上次他这么干的时候,鼻子是直接挨了她一记头锤。只能咽咽口水,忍下去,“不生气了,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酱牛肉,买多的我冰到冰箱里了。”她闷闷地应了声,扭动几下,他也识趣地滑开手,回去看电视了。

    简单的晚饭后,她洗好碗,见他没有和平常一样离开。反而端了一盘啥密瓜坐回抄发上,小小吃惊,“你怎么还不回家?”之前吃完饭就走了,今天怎么了?

    他朝她勾勾手指,拍拍沙发,“过来坐,有事和你说。”她磨磨蹭蹭地过去,“什么事?”

    “过一个月,格格会到公司上班。”他卷着她的头发,声音很低,“可能会是分管营销的经理。”

    “她父亲是股东之一,又是刚留学拿了学位回来,谋个好位子不在话下。”他声音低低的,“本来上次见完面她要走马上任的,结果出了点事,推迟了时间。”

    她低低应了声,想起那日的奢困,有点尴尬。

    “诗诗,格格和素…呃,易素,关系不太好。格格性子烈,我怕她们常有冲突,所以你在公司里当不认识她就行了。”他抓着她的手玩着,“格格也和我交代过。”他眼睛闪了一下,“诗诗,不然你换工作怎么样?”

    她斜去一眼,“我把你换了好不好?”他乖乖地闭上嘴,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搓着她手肘上的小疙瘩。

    “你们是不是都认识啊,”格格和尹致富,他和易素。“有生意往来?”她从来梗有问过他公事,私事也很少过问,这种情况对于正在交往热恋期的男女简直是不可思议。可她却很习惯,因为她也几乎没有告诉他自己的事。于此而言,相当公平。

    她只是和这个男人交往,心随意动,无关其他。

    他想起了停车场事件,不禁哑然。觉着实在没有必要告诉她自己和易素的关系,徒添烦恼。但还是简单地说明了一下,“我和格格认识的最早,然后是致富和易素,都有些交情。”

    她怎么听不出他的避重就轻,也不多问,只是提醒他趁时间早些回家。他耍了几下赖,见她避过禄山之爪跑去收衣服。悄悄地从她的包里掏出她老旧的钱包来,换上新买的小羊皮钱包。她钱包很扁,只有几张信用卡和二张大钞。中问一个透明的封胶套,里面是让他食了飞醋的台影。

    他一边偷看她踮着脚尖在外收衣服,一边抽着卡片,一张张装入新的皮夹。抽到那张台影时,他的指尖触到了不正常的厚度,蹙起眉。那张台影是做成Pvc卡片的,厚点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下面压着藏着的那张相片,那是一对男女的合影。

    很年轻的少男少女,手指紧扣,左手右手高举弯起,搭出个心形。他的脸渐渐地沉下去,眸子渐渐青晦,凝淀着不快。

    那样青春的笑脸,那般羞涩的容颜,代表了他所布知道和再也无法介入的她的过去

    珞诗擦着手进来时,他己经离开了。电视里放着她从来不看的财经新闻,桌子上的哈密瓜也没有动过。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盖子被打开一半,缎带像蝴蝶一样散开

    “汪小姐,汪珞诗小姐,”穿着粉色制服的鲜花速递小妹笑吟吟,“蝶梦屋喊您收花了。”

    她微赧着脸上前签收,小声道谢。那日离开后,他就出差去了。此后连着几王,天天都有漂亮的花束进到电脑部,签收人无一例外是她。这种进花的方式太热情了,早就引人侧目了。

    每次进的花束都不大.很秀气精致,用的多是郁金香和粉色百台之类颜色柔和的花,小小的一束,拿在手里和捧花似的。珞诗是个节约的人,但和所有的女孩一样也是很喜欢花的,怎么说,女人对美丽可爱的事物一般很难有排斥感。

    这花收的,太幸福了,也太醒目了。到外联部签确认函时,认识的实习生小孙一个劲儿地冲她眨眼,“珞诗姐,你这几天真红啊,简直是红得发紫。”珞诗讪笑着,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看起来不要太得意一一虽然她真的很得意。

    做为一支废柴,想要引人注目是件很难的事。做为一个女孩子,受宠若惊后有些飘飘然也是很正常的。当颇有些飘飘然的珞诗带着轻松的心情走在回部门的路上时,迎面就碰上了脚步匆匆的易素。

    珞诗闪到一边,头一低,“易总。”易素似乎没有听到,又或是听到了,也只是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擦肩而过的人年纪只比自己太一点,可已经是身处高位了。珞诗看着她匆忙离去的背影,油然而生一种敬佩。

    手机振动几下,她看看来显,不由笑意袭上,“回来了?”连声音也柔软起来。

    明显能听见他的呼吸声,“嗯,晚上我过去。”

    “又来?”

    “什么叫又来,我刚出差回来,”他转着手中的笔,“收到花没有?”

    提到花她心里一阵甜蜜,“收到了,很漂亮。还有,那个钱包也很漂亮。”

    “喜欢吗?”他想多听她说话,引着她,“喜欢不喜欢?”

    “喜欢!”她的满足的语言通过电被传过去。

    他轻轻地笑起来,“晚上早点回来。”最后这句声音极轻,像是情人最亲密时的呢喃,带着神秘,带着勾引。

    她脸红了红,听着他的声音,一下子就想歪了,支支吾吾地应了几声匆忙挂了电话。

    秘书轻轻敲了几下门,见老板没有反应。走近后发现他眼盯着文件,低垂眼眸,嘴角边却带着笑。直到她把咖啡放下,传来了声响老板似乎才回过神未。她递过要簦批的文件,注意到他接过文件时手上的动作略为停滞。

    老板……他这是在走神么?

    27.废柴之惊惧

    真是蛮奇怪的,当一个人天天在你眼前晃时,久了会觉着好烦。可当他有一阵子不出现时,你又会去想念。这是思维的惯性使然还是因为她没有什么人可以念想的缘故呢?珞诗在回家时不由地这么想着,路过水果摊时破天荒地买了正价的苹果回家。再怎么说,人家送花又送钱包的,还是那种死贵的钱包,她好歹也得表达一下谢意嘛。

    可让她意外的是,到了饭点了他还没有来。是不是有什么事呢?可他如果有事爽约的必定会打个电话来的,再不济也会有个短信呐。她心里隐约有了抹担心.手机响起来,传来了短讯,原来他晚上突然有了应酬,暂不过来了。她松了口气,回了一个‘知道’。

    坐下吃饭时她才发现,饭又煮多了。最近他越来越频繁地出入自已家,和他一起用餐己经成了种习惯。以前一个人吃饭,随便什么也可以糊弄过去。青菜煮面也好,水泡饭也行,菜就不用说了,拌黄瓜,即食小菜,她都能对付过去。但搬了新家后,他总是有借口来她家。磨磨蹭蹭地挨到饭点和她一起吃饭,很是厚脸度。一次二次,她还很客气地四菜二汤。后面次数多了,她懒得装大尾巴狼,冰箱里有什么就随便煮煮对付。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嘴刁的人。至少从他的购物习惯看来,他并不好伺候。可在她这里,他居然也不挑剔,她煮什么他吃什么,很是随和。

    冼好碗,洗好澡,她打开电视看着八卦新闻和圣母电视剧。心里有些不平静,隐隐地像是在担忧什么。她翻了翻手机,并没有未读短信。她想了想,打开短信发送界面,开始编短信:

    早点回襄。    不行,不合时宜.她又不是他老婆。

    少喝酒,早回家。——不对,很**婆。

    一路顺风。——不对,怎么搞得和告别似的。

    回襄给我电话。    这样会不会很多余?

    她编了一个又一个短信,没有发出去便都被删了。她有点泄气,总觉着得给他发个消息交待些什么,又在犹豫着这么做是否必要。他又不是小孩子了,男人在外应酬是常有的事,她不能管太多。

    只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

    她心弦一动,脸上一热,鼻尖便沁出汗来。索性把手机扔一边去,专心看她的圣母剧。可越看越没有心思,越看眼睛就越往手机的方向飘。像是有只小坏猫一直用爪子挠着她的心肝似的。——她想起来刚来这个城市时,有一个月凄惨到身上的钱加存折上的钱都不足三百块。某天,她加班到很晚回家,路过便利店的时候进去买了块折价面包,看到架子上放的浓纯巧克力一下子就心动了。可巧克力太贵了,小小一块就能买上五块的折价面包。她是一步三回头,几乎是氤氲着眼离开便利店的。当时她的心肝就和现在这样,像被只小坏猫挠挠着似的,一模一样的滋味。可这是为什么呢?为什么她会对一个人有着这样求之而不得的心情?

    正在恍神呢,门外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金属的碰撞声昕起来很凌乱。她才起身就见他的身子靠在门边,黑色的西装外套敞着,领带松着,连衬衫的襟口都开得老大。离他半米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他一步跨进来,高大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一下子靠在她肩上。粗粗的气息棍着酒味熏得她头都大了。

    “诗诗,呃……”他重心压了过来,几乎是赖着她了。说话时带着醉酒的人惯有的那种吃吃的笑声,颇为猥琐。

    她推了推他,发现手上吃力,于是便借着他压过来的方向使力,好歹把他放倒在抄发上。刚想起身去关门,他拖着她的手往下狠狠一拉,顿时整个人扑在他身上。

    他身体的温度很高,可能是因为喝完酒,身体循环加快发汗的关系。掌心下的衣服透着湿气,散着热力。她第一次凑这么近看他,他无疑是很英俊的。和她在一起的时候多是付无赖又一脸算计的小心眼的模样。可偶尔几次,她见他打电话处理公事时,脸上的表情严肃认真,又和平常见的天差地别。老实说,这样的区别于她看来很有一种满足感,隐约也带着种虚荣。看,这个男人在外是精英,在他的一方天地指手划脚,呼风唤雨。可到了她的小屋里,却是这样一付孩子样,可以无赖到躺在地上打滚。

    里与外,亲与疏。

    我的这付样子只有你能看,只有你才能专享。这种的特权,怎么能让她不心生快意。

    但特权也不是白白享有的,要有代价。比如他兴致一起的乱亲一气,比如他坏心眼地缠逗到她脸红脖子粗,再比如现在,她要收拾他醉洒的烂摊子。

    她见他的手指上还挂着车钥匙,顿时心惊,这家伙喝了多少酒还不敢开车来?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安全到达她家楼下的,又是怎么东倒西歪地上来的。正分神呢,他手上一用力,拉她到面前。眼睛是闭着的,嘴却很是神奇地找到她的,渴切地贴了过来。她猝不及防竟然被他长驱直入.他的舌头软软滑滑地,带着酒昧,又带了点淡淡的薄荷昧。他吸着她的唇,勾缠着她的舌头。她觉着他甚至是在咬着她,像一只初逮到猎物的小狼崽一样,满怀着渴切、急不及待的心情要把猎物一点点地撕裂,细细品味。她挣了几下,发现根本挣不开。喝醉的人素来有股子蛮力,身体从来布受大脑的控制。她点着急,窘困地被他吻着,眼睛却住上飘。

    要死了,大门还没有关呢。她心惊胆战着,只能支起耳朵去听。他越缠越紧,似乎只是吻着还不满足。手自动往下,从她睡衣底下滑上。珞诗直觉着身体一下子热了起来,垒身的细胞都变得敏感。他的手指带着薄茧,滑过她细滑如丝的背,像带著火,热烫撩人。他的动作有力,速度却是很慢。像是很有耐性一般,缓缓地沿着她的背往上滑动,当他的手住上推到她的乳侧,她急促地喘气。欲出口的叫声依旧被他吞没,那样深深地纠缠着,缠绵缱绻,至死方休。她又羞又愤,可全身竟没有什么力气。神经像是被他麻醉了一般,耳边蓦地传来有人上下楼梯的声音,紧张的情绪一下子绷紧了身体,竟一个用力挣脱开来。透明的被体丝一般悬在空中荡了几下,沾在唇边,气昧浓重。

    他看起来依旧像是在梦中一般,只是耶爪子还是很有胆色地从她的后背滑到她胸前,穗稳地罩住。她脸轰得烧得通红,抱着胸尖叫一声跳开来。见他面带不满地嘟哝几声,竟转转身子睡着了。不由怒从心头起,拔下脚上的拖鞋甩到他身上。

    死男人!禽兽!

    她涨红脸,全身酥麻感还未褪去。胸前的触感还很分明,分明,分明是被他借机拧了一把!

    这死流氓!

    她很想把这吃豆腐的死男人拖到门口,随他仆街。可看他醉死的样子看起来又很无辜状,她咬咬唇,不甘愿地硇下一口气。

    把大门关上后,他已经睡死,还发出轻轻地鼾声。她脸上血色未褪,恨恨地上去看他一眼,真想一杯冷水把他泼醒。

    可他这一身的凌乱看来已经是狼狈了,再雪上加霜又实在是缺德。怎么说他现在也是她的男友,刚才他是过火,但也不至于要把他当登徒粮子一样对待。

    捡起滑在地上的车钥是,她叹了口气,紧了紧衣服。从卧室里抱出一床被单给他盖上,又拧拧他的鼻子,“你这是真醉了,要是借酒装疯,我一定把你的萝卜给削了!”

    这荤话是从群里学来的,她平常是万万不敢说的。但这时间,这地点,做为玩笑一样的威胁,却还是可以的。

    珞诗回翩垂觉前,特把门上锁。又放了杯水在门脚边。不是她信不过他的人品,她只是信不过男人的兽性而己。

    可能是因为他之前的行径给了她莫大的刺激,这一晚她反覆地烙着煎饼,一直无法入睡。全身发热,胸前被狼爪袭过的地方隐约还是麻麻痒痒的,甚至有些微的剌痛和肿胀。她睡不着了,起来拉灯,解开衣扣仔细看看,难道是他的手表刮到了?白皙的皮肤上没有血痕,她心生奇怪。

    夜半三更睡不着是件极可怜的事,时钟指向三点,她刷完一片又一片的菜地,没有半点满足感,也感觉不到一点困意。

    像是被打了**血一样。

    她颇感无聊地起身,移开水杯,开门打算弄点吃的。经过沙发时却发现原本该躺在那里的人不见了,她正想着这男人什么时候溜走的。后面一阵耶风来,她又是一阵惊吓。慌乱中开了灯,见是他站在面前。抚着怦怦跳的心脏,有些脱力地靠着墙。

    “吓死我了,”她的指责带着怒意,有训斥的味道。见他立着不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以为他还没有酒醒,上去推他,“快去洗把脸,难看死了,喝得这么醉还敢开车来,真是的……”

    他一动不动,黑黑的眼眸直直盯着她,像是石油一样闽漾着诱人且危险的光芒。喉间不停地咽动着,像是在压抑着什么。

    珞诗循着他的目光往下,落到自己胸口,又是一声尖叫一一她忘了扣扣子了,两团柔软丰润挤在一起,对他来说有怎样的诱惑力。她不敢多想,捏紧了领口就要往回冲。

    他的速度比她快,许是酒醒了。拦腰截住她,她能感觉到他手臂上的结实肌肉,坚硬有力。

    “沈夔……唔”她的惊叫被他吞没,凶猛地褐望像出闸的猛兽一样攫住他,他必须找到一个发泄口。

    她呜咽着,全身绷紧,恐惧惑开始蔓延。她感觉得到他现在的吻和刚才并不一样,之前他醉了,无法自控,甚至后来有些无力,稍一抗拒就停止。可现在不一样,他明显是意识清醒了一部分,可神经却被酒精的后力给激得十分亢奋。他想什么.他就要做什么。他想要,他就得要到手。

    这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男人!

    珞诗心里升起了害怕,她推着他,可手却被他制住,单手紧紧地描在一起。唇上不停被需紊着,另一只也杖有停,上上下下地抚摸着。

    急切,渴盼,掠夺……珞诗觉着她只要稍一动弹,他的力道就会加大。

    “诗诗,诗诗,”他软软的唇触着她的耳畔,像是吟唱一样。舌尖滑过她喉部下凹的部分,轻轻地舔舐着。

    她顿时脚上一软,脑子轰然作响。他趁机托着她的腰,一步步地带着她进了卧室。玻璃杯被踢开来,怦然地倒在地上,覆水难收……

    他解开了她身上睡衣的全部扣子,吻一个一个地落在她的锁骨处,手在她身上游移着。缓慢地,极有耐心地引着她。

    全身都麻痒得不像话,她稍一抬手便被他制住,火热的气息喷在脸上,他的声音带着浓浓地渴求,“诗诗,可以吗?可以吗?”

    她咬着牙,直想一口口水喷过去——都这地步了还问她可不可以?

    他就是借着酒劲来摧花劫色的!

    当他的手从她大腿内侧轻轻划过时,她终于嘤咛出声,一下子软成了一滩水。随着他的动作,她甚至逸出几声细碎的呻吟,脑中已经没有了抵抗的念头。

    她不知道,只是隐约地感觉到某种渴求,像是要冲破内心的束缚释放出来一样。被他制住的手渐渐地柔软起来,他似乎也感觉到了。眼里闪着兴奋和喜悦,像是得到特许一样。濡湿的吻一个一个地印在身上,他叼吮着她的柔软,细细地品昧着她的味道。

    一路沿下……

    他的舌在她身上游移着,每一分每一寸的柔软都不愿意错过。他留下的湿濡和空气接触有著凉凉的感觉,他的下巴上冒出了胡碴,刮擦着她的皮肤。

    从她的心口往下,他舔吻到她的小腹。这块柔软的圣地,纹理柔腻,温润平滑。他啃吮着她的腰侧,环吻着,一遍一遍

    珞诗眯着眼,感觉到一股热潮从腹部源源不断地升上来。不禁揪紧了身下的床单,她的心情是紧张的,却又有着一丝莫名的兴奋。她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她也知道过了这一晚有很多事会被改变,她甚至觉得……一声闷闷的低吼从下方传来,很是刹风景。珞诗支起上身,近乎目瞪口呆地看着半跪在床上的男人,正捂着嘴流眼泪。怎么……太感动了……么?还是……她不小心顶到他了?她惊愕地看着他眼睛红红鼻子红红,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和她大眼瞪小眼好一阵子,猛地翻下,直直冲到卫生间,流水声太作,还有几声干呕声她窘然地坐在床边,脑袋乱成一团。究竟发生了什么呢?好一阵子,他才进来,鼻子不停地吸着,一脸的委屈,“好辣!辣死我了!”珞诗恍然大悟下整张脸都皱到一起,好半天才挤出一句话,“魔鬼辣椒瘦!”

    28.废柴之鸭子

    珞诗四下环顾了一下,起身装着去倒水的样子拐到一个隐秘的角落打电话。

    “你好些没有?”

    “你说呢?”他的声音很缦有好气,有些含棍不清。

    “到现在还肿着吗?”她握紧电话,心情有点紧张,可又不自觉嘴角抽搐着想笑,“肿得……和香肠一样?”

    他咳了两声,语气很坏,“受教了,真不知道你身上还有这种暗器。”

    她终于哧地笑出声来,“谁让你想干坏事采着。”背靠着墙,脚尖点着地,“吃苦头了吧。”

    他暗咒一声,怎幺靛听不出她好似遗憾实环上却包含兴灾乐祸的语气,“你也不怕毒死我。”

    “毒是毒不死你的,辣翻了倒是。”她想起他事后肿得油亮的嘴唇,忍不住又笑出声,“对于不熟悉的食物,以后不能乱吃了!”

    他哼了一声,“这个样子,我至少三天不能外出了。我会饿死的  ”

    “那你叫外卖嘛,”她好心地建议。

    “不,”他的声音轻佻起来,“你来煮饭给我吃。”

    “不要,”她直接拒绝,“我于嘛去你家当煮饭婆?你自讨苦吃的,不关栽事。”

    “诗诗,”他的声音粘起来,“来煮饭给我吃嘛。”

    珞诗浑身抖了一下,**皮掉了一地,“你别用这种口气好不好,会把我吓出好歹来的。”

    沈夔忍不住笑起来,觉着最近她对自己说话的态度改变了很多,应该说,她胆子肥了不少。

    “过来吧,我这三天不能见人,你多少也得来表示表示。”

    电话放下了,珞诗心里就开始打小鼓。去还是不去呢?咋天他没得逞,天还没亮就肿着嘴走了。她从楼上看下去,见他躲躲闪闪地避着人上了车,一溜烟地开走,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一个人可怜兮兮地肿着嘴在家里,哪也不能去,也不敢见人,是蛮惨的。要不,过去关心一下?

    下班时绵绵邀她一起去吃冰,她婉言谢绝。绵绵看着她笑,“有男朋友就不要姐们儿?”

    “不是,是他有点生病了,我买药带给他的。”珞诗解释道,“改天,改天拽请你吃饭嘛。”

    “好,你说的,要带家属来的。”绵绵笑得奸诈,“叫你拍个照片也推三推四的,害我眼巴巴的。要是藏的不是帅哥是侏罗纪,我可饶不了你!”她在玄关脱鞋子时,他己经站在面前,抱着胸一付很不满的样子。“这么慢。”“去买了点东西。”珞诗把塑料袋提到厨房,“不然都不知道该煮什幺。

    他见她挽起袖子开始洗剥生菜,不禁过去,靠着流理古看她专注忙碌的样子。看着看着她有点不自在了,脸上渐渐有了粉色的水印,呼吸似乎也快了些。他倒是不避讳,大大方方地看着她的脸,含着笑意。

    “你看什么,”她终于被于被他打量得不自在了,扭头颇有些薄怒地问道,“干嘛老盯着我看!”

    他不说话,手指在下巴上摩挲着,一付无赖样一一当然,要是不算上那张香肠嘴,可还真是挺倜傥风流的样子。

    “别看了,讨嫌。”她把菜叶子甩得啪啪响,开始撕菜叶子。那如影随形的目光还是让她心神不宁,也布知道他是不是笃定要把她脸上看得开出朵花儿来。

    “沈夔!”她有些恼怒,推了他一把。

    他却像是生了根一样,一动也不动。像是非要把她惹生气不可,还是靠在一边饶有兴趣地看着她,眼睛眨都不都眨的。

    她把菜叶子一甩,“你再这样我回家了!”好似有只熊猫在他家做饭似的,有这么奇怪么?

    “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他拉着她,亲昵地用鼻子顶她的脑袋,“还不是想你了。”

    肉麻死了。

    珞诗抖了一地的**度,顺势推他到客厅,“去看电视,饭好了我叫你。”像交待小朋友一样。

    他不甘不愿地走几步.又倒退回来,“要不,我在这里看着?”她扭头凶狠地瞪他,他只得摸摸鼻子,乖乖回客厅看电视去了。电视虽然开着,眼睛却一个劲地往厨房瞄。

    她在流理台和工作台间来回走动,削着萝卜,切着菜丝,调味,试昧,每个样子都很认真。偶乖他看久了,她也感觉到了,警告地瞪他一眼还扬了扬手上的半颗洋葱。

    他很迅速地把眼睛挪开,别的不怕,就怕她上来糊他一脸洋葱末——嘴巴已经辣肿了,眼睛可不能再受伤了。

    他唇边隐隐带着笑,不知道这算不算家暴?

    她布好菜,四菜一扬。他很自动地摆好了碗筷,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场面是相当地和谐温馨。

    他给她盛饭,她为他盛汤,顺其自然。

    她抬眼看他嘴上的红肿,浅抿着笑低头,“那东西的说明书拭不到了,不过我上网查了下,误食的话只要吐出来,不舍对身体有伤害的。”

    他问闷地应了一声,脸上有丝懊恼。相信干坏事得到这种报应的男人,天下可能就只有他一个了。

    她见他闷着头吃饭,很是郁闷的样子,坏心眼冒头,忍不住想戳他几下,“你看过东成西就没有啊。”

    他摇头,“什么片子?”

    “就是大帅哥粱朝伟演的片子啊。”她呶起嘴,挤出笑窖,“这样的,咿呀咿呀哟,真是太可爱了。”

    他默默记下名字.“是嘛。”

    “嗯。很喜感啊。”她笑眯眯地说,“和你很像的。”

    是么?她这是在拐弯说他帅么?他并没有因为这个认知而忽略她耶狡猾的笑容,“哪里像?”

    “哪里都很像,”她的目光落在他嘴上,咧开了笑容。说好了,她做饭,他冼碗。珞诗冼水果时无意中看见他挤了一大坨的洗洁精到盘子上,搓几下用水冲冲放一边。再拿出一个碗,再挤一大坨的洗秸精

    她的眼珠都突出来了,“喂喂,有你这么洗碗的吗?太粮费了,简直就是洗洁精杀手!”

    “不这么洗怎么干净呢?”他瞅她,“我一直这么洗的。”

    珞诗眼前一黑,“难怪,难怪我的洗洁精用得这么快,就跟被人偷喝了似的。原来……”早知道就不让他给洗了。

    她控诉的眼神扫过来,无比幽怨,“原来出了一个败家精!”

    他眉毛挑高,把抹布一甩,“那你告诉我要怎么洗?”

    她有些无力,“我说,你不会洗碗就买个洗碗机好吧。”什么都这么奢侈了,洗碗也高科技一把嘛。

    “你当我是冤大头啊。那东西洗碗不干净的!”他不是没有用过,就是吃过亏的才没买。

    她哑然,“哦,你居然连这个也知道。难得难得!”她小小拍了几下手掌.挤上前去,慢慢演示给他看,“先把碗碟用水冲一下,然后在池子放洗结精,不要多,一点点。用水冲起泡抹来,把这些泡进去。”

    她的手捏着布,在泡沫里翻腾着,“这样洗一遍,再过个水,擦干就好了。”她翻洗着碗碟,后面的男人从身后环着她。下巴靠在她肩上,轻轻地晃着,身体带着她微微地摆起来。

    “喂,我说的你听见没有?”这豆腐吃得她有些心烦,扭头叫他,却忘了他的脸就在颊侧。嘴巴结结实实地亲到他脸上,叭叽一声。

    他以为她是在鼓励他呢,一下子嘴就凑过去,她手下一滑,碟子沉入水中。见他的嘴就要过来,她急了,“走开,香肠嘴!”什么叫冷场?冷场就是你满心喜欢地说了个笑话,结果没有一个人认为好笑。什么叫打击?打击就是冷场后,大家为了配合不让你丢面子,突然齐刷刷地傻笑起来什么叫重打击?就在大家都笑得言不由衷时,有个人说:有啥好笑的,一群2!

    汪珞诗这声“香肠嘴”几乎是叫得沈夔泪流满面,他颓着脸,耸拉着脑袋,差点没有驼着背走棹。

    珞诗觉着这么说他有点过份,可看他那样子又实在是好笑。想着他那嘴也是因自己而起的:虽然是他在不该吃的地方吃了不能吃的东西,但  一个帅男人这个样子是够凄惨的,她不能雪上加霜了。

    可一句“香肠嘴”都叫出来了,杀伤力绝对是很猛的。珞诗洗好碗,看他阴着脸坐在电脑边,有点心虚,又忍不住想和他说话。

    “你要不要吃点水梨,下火的。”

    “不吃。”

    “那,苹果?”

    “不爱。”

    “矿泉水?”

    “不要。”真生气了,打算不理她了?

    珞诗觉看情况百点严重,他对她从没百这么冷状。她眼烯子一转,立刻扯开话题,

    “沈夔。”

    “嗯。”

    “你看,我也和格格他们一样,叫你夔夔好不好?”别说,夔夔叫起来挺亲切的。

    他终于抬眼看她,“布好。”

    “那,还是叫你沈夔?”

    他点击文件下载,黑眸定在她脸上,

    “夔,叫我夔。”

    “夔?”叫单宇?真暖昧,珞诗有点不习惯,“夔夔不行吗?夔夔比较可爱。”

    “我不可爱的。”他看着她,“我不要可爱!”

    珞诗圃了一下,见他表情很认真,眼光都带着点凶狠了,可台着他那肿肿的嘴却又实在是喜感。忍不住噗地笑场,见他的脸有些青,赶紧叫几声给他听听,“夔,是吧。就叫夔了?夔!”

    葵花宝典…噗…受不了了,又笑场。

    “诗诗,你最好别让我知道你在想什幺。”他往椅背上一靠,陡然放松下来,眼中却精光大盛。

    她抿着嘴,点头,“我要回家了。”

    他趿着拖鞋跟到玄关处,“送你下去。”

    “不要了,等…… ”她尽量不让眼睛落在他嘴上,可嘴角明明有了笑意。

    他哼了一声,扭过头,眉毛皱起来。

    她见他这布甘愿的样子,终于有些于心不忍起来,上前招他,“过来一下。”

    他走过去,她拉着他的手,将他拉低一些,踮起脚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我走了。”

    吻别?

    她在和他吻别?!这个突如奇来的刺激让他呆住,等反应过来时她已经下楼了。(M0:煮席会后悔的,这男人难得的脸红,她没有看到……)额间的似乎还留有温热的触感,他浮起笑容,转身回房间看刚下好的东成西就…没多久,一阵欢快的歌声便传了出来:我是一只鸭子!我是一只小鸭子呀,咿呀咿呀哟!我是一只小鸭子呀,咿呀咿呀哟!嘎了呱呱,嘎了呱呱!咿呀咿呀约喂!“汪珞诗!算你狠!”

    29.废柴之自助

    “珞诗,晚上我请你吃饭好吧。不准说不,一定要陪我。”绵绵的声音又急又快,“不要说部门要加班哦.我知道你们最近蛮闲的。”

    “怎么你突然要请我吃饭?”珞诗觉着奇怪,“有事?”难道是想借这机会看她家的夔?

    “啊~找不到人嘛,就我和你两个人,多余的不要!”绵绵撒娇,“我今天翻出两张餐券,上季度部门发的,今天就到期了,再不吃过期就作废了。”

    绵绵所在的部门因为效绩出众,季度奖金很是丰厚。部门的头儿也慷慨,自掏腰包奖了他们每人二张自助餐券。绵绵当时往抽屉一扔就没管了,中午收拾时一下子翻出来.时间刚好卡在今天。那酒店的自助餐向来是很贵的,再加上不菲的服务费,平常人根本不敢问律。好不容易有免费的,眼看要过期,绵绵肯定要心疼坏。第一个念头就是拉人,离得近的,又有得聊的,首当其冲就是珞诗了。

    “不管,不管。你就要陪我去吃。几百块啊,珞诗,现在转让都来不及了。”绵绵恳求着,“又不是要你出钱的——你要不去,我就去电脑部当着所有人的面叫你废柴主席!”

    珞诗一头黑线,“是,我知道了。”

    知道她不能来,枕夔在电话里发了很大一通的脾气,

    “你自己掰手指头算算,这十月我见你几次面了?不是加班就是要部门聚餐。”

    她小声,“你自己还不是出差半个月,这也算我头上?”

    “你还知道我出差半个月啊。”他哼了一声.“我怎么觉著我想见你一面比登无还难?”不,这死丫头是越来越蹬鼻子上脸了,懂得摆谱了。

    “没那么夸张吧,难得绵绵拜托我一扶的。”珞诗觉着不好拒绝,“明天,明天晚上我请你看电影好吧。”

    “我还请你骑旋转木马呢。看电影!”他一肚子火,可又不甘心,“非去不可?”“过了今晚就过期了。”小老百姓!他重重地哼了一声,“过期了卖给我好了,晚上不要去了。”他这么一说,珞诗灵光一闪,“这样,我让她把券卖给我,晚上我们去吃好不好?”“  亏你想得出来,    我不喜欢吃自助餐。一堆人拿着夹子夹来夹去,脏兮兮的。“那就没办法了。”她惋惜道,“是你不愿意的。”他咬咬牙,“等等  我去。”

    即使绵绵再想看珞诗的男友,但听她说人家刚出差回来,想和女朋友独处。虽然不甘心可还是很好人地把餐券卖给了她,附了个条件。

    “五折的价钱是要求你拍照片回来给我看的,不然的话我只能八折!”她不依不饶,“看着你们这么久没有见面的份上,我也不当灯泡了.可好歹让我知道人长什么样儿啊。”

    珞诗拗不过她,只好任她把自己的手机卡拆下来,再装在她的手机里.郑重其事地交给她,“我把手机都贡献出来了,你不要借口,明天我就要看到照片!”

    珞诗见她蹦蹦跳跳地揣着自己的手机回去,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下了班,到了和他约好的地点,等了快半小时却还没有见到他的人影。不禁有点奇怪,拔了电话却也没有人接。

    正担心着,—辆车子停在跟前,车舒骨下,戏谑的脸就露出来了,“哟,你怎么在这儿昵?去哪儿?我送你?”

    “我等人呢。”珞诗笑着。仔细看看,“格格呢?”

    “上去了。过两天就来上班。啧,到时候可有得闹了。”尹致富懒洋洋地说道,“嘿。你家夔夔可担心你了。就怕你在公司受委屈,好几次和我说起来,差点都哭了    ”

    骗鬼吧,那男人才不会哭昵?他会流眼泪不外乎是被洋葱抹了眼,被辣椒呛了喉。珞诗听沈夔说过,尹致富这人不坏,就是喜欢夸大其词,唱作俱佳。和格格是一对天生的极品,极品的相配。

    “她不会这么快下来的,去哪儿我裁你一程?”尹致富看起来是蛮无聊的了。“上下班高峰期可不好打车哦。”

    珞诗刚想说沈夔会过来接她,后面便响起一个冷冷的声问,“尹公子.你很闲嘛  ”

    这个声音久违了珞诗顿时觉着头皮发麻,全身汗毛倒竖。

    “哎呀,素素哟,好久不见了。”尹致富双眼发亮,殷勤地下车,迎上前去,“我家格格以后就得劳烦您费了。她年纪小不懂事。你可得让着她。”

    “让?她需要我让吗?”易素冷冷地哼了一声,眼睛扫过珞诗,  “我说尹公子,是不是这阵子没被人用沾盐水的鞭子抽,嗯?栽看你再在这里.恐怕不到半小时就能勾上一车的妹妹了。”

    珞诗脸红了,小小的挪着脚步想移走。

    “哟哟,素素,瞧你这话说的。我可真不认识人家呢,你这脾气啊。”尹致富上前遮住她的视线,“让人家小姐回答你什么好呢?”易素甩开他,嫌恶地看他一眼,扬头离开。

    珞诗是惊得一身冷汗.

    “嗨哟,我说小诗诗啊,和这师太在一起可真是太执战心理承受极限了。那眼神和刀子似的,”尹致富拍她的肩,“听哥哥的,别让夔夔操心了,回家和他好好过日子吧。”

    这话说得,听得珞诗是一头的黑线。“我在这里上班有什么好让他操心的?”

    “你啊,哥哥我可是为你好。”尹致富一本正经,“虽然夔夔和素素相互看不上,可素素这人心高气傲的.要知道夔夔找了你,八戒会找机舍给你小鞋穿的。”

    珞诗眼珠一转,“看不上?穿小鞋?”

    见她好象一头雾水的样子,尹致富一下子嘴巴门没关紧,“好歹他们也是相过亲的。素素爱面子,现在她没主,夔夔育了你这档次的,她咽得下这口气?”

    “哦~”珞诗的口气一下子阴了起来,“原来他们相过亲啊!”

    尹致富见她眯起眼.反应过来捂嘴,“小诗诗你真狡猾,居然套我的话!”

    “这有什么.”她脸上却带着笑,看起像无所谓的样子,“他迟早会和我说的。”只是,这种事他没必要瞒她,没有意义。

    尹致富知道自己闯了祸,也不敢久留。远远看枕夔的车子过来,匆忙地和她道别,跳上车一溜烟地跑了。

    枕夔的车缓缓停下,她拉开副驾驶座.很自然地滑了进去,语气轻松.“走吧。”

    “前面那个是不是致富?看着有点像。”枕夔滑人车流中。

    “你眼花了。”珞诗拍拍他的手,“专心开车。”

    枕夔有点奇怪。看了她一眼。嘴边耆笑,“今天怎么了'心隋这么好'”投有握着方向盘的爪子摸过去,握起她的手,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着。

    “去吃大餐当然心隋好了,”她指腹磨着他的指甲,“这好象是我们第一次出去吃饭耶。”

    他反手包住她,语气宠溺,“想的话,我天天带你去。”

    “那不行,我会肥死的。一说起肥,就想成了减肥功臣魔鬼辣椒瘦,她不由轻笑出声。

    他可以也想到了。抿起嘴斜去一眼。“诗诗,适可而止,嗯。”

    枕夔不喜欢吃自助餐,一是环境,虽然高级酒店的自助餐环境蛮舒适的,但还是不够私密。二是人多,一边拿食物一边口沫飞溅的,相当不卫生。比起自助餐,他宁可吃麦当当的祝堡套餐。

    可今天珞诗兴致很高,再怎么不喜欢,他也愿意陪她来。从上次乌龙辣椒事件后,她在他的要挟下频繁出入他寡,亲密度提高得很挟。这点他是满意的。但是他觉着,她对他的态度始终有所保留。每每他想进一步,她就习惯性地摆上一付很温吞的样子扯开话题或是打起马虎眼。。

    隐约觉着她始终并没有真正地对他上心,或是她压根从心底里没有完全地接受他。这种认知让他有些难受,可他又和自己说,速度太快不是件好事。像她这种软性子的,不能急攻直取,要慢慢炖才行一一可,慢炖是慢炖了,他有耐心炖了这么久,好歹也得有些味道出来啊。除了上次她主动亲他外。后面他再没有得到她主动送上的另外的甜头。

    感觉有些失败。

    珞诗在自助餐台转了一圈.挟了满满两大盘回来一一虽然减肥很重要.可难得的大餐更重要,大不了吃完再减嘛。

    “怎么你都不去拿?”她咬着羊棒骨,“难道你就在这里光喝水?”

    “我看你吃就好了。”也见她吃得高兴,脸上沾了几粒芝麻。抬手取下,“我以为你减肥都不吃肉呢。”在她家和她在他的住处,煮的东西都比较清淡。

    “适当也得补充点蛋白质嘛。”之前是经济状况不允许,加上要减肥。这阵子手头宽裕了,腰也细了。有这么高档的自助,她当然得吃得扶墙进,扶墙出了。

    他见她吃得满足,看得也欣慰,见她吃掉了龙虾,吃掉鲍鱼捞面,吃掉了香煎鳕鱼、芝麻牛肉,麻辣小龙虾、三文鱼.北极贝、各色手卷、寿司、生蚝,关东煮、鹅肝酱、酥皮汤  她吃得慢条斯理,面不改色。他的脸则是从白转青,由青转绿,“诗诗?”

    “嗯?”她一手抄着大蟹腿一手抄着串鹧鸪。

    “你,吃这么多啊?”他尽量不让自己的口气显得惊奇,“会不会不好消化?”

    “还好啊,消化不了就喝点柠檬水呗。”她啃完了左手的,再转头啃右手的,“你也吃嘛。”

    他点点头,有些僵硬地拿起叉子,卷起一卷意面。

    “过一舍儿他们还有栏露烤牛肉,是限量的。”她看看烧烤台,“每个人限两片。绵绵说那个很好吃的。”

    他着见她渴望的眼神,当下起身,“你等着.我去拿!”

    待他端着几片浇了特调酱汁的栏露烤牛肉回来时,惊障得发现珞诗面前已经堆起了十来个碟子,并且周围又多了很多新食物品种:圣代、各式花色小蛋糕、乳酪球.巧克力浆水果串.冰沙,木瓜牛奶.冰糖燕窝

    他声音都发抖了.“诗诗,这么多。你吃得完吗?”

    她看他,嘟着嘴,“谁让你不吃来着,我不努力,本能吃得回来吗?”

    他身躯一震,竟然羞愧得无言以对。

    半晌过后,当珞诗第N敬地端着盘子往甜品区闯时,他终于按捺不住了。起身一把拉住她,“诗诗。”

    她嘴边还沾着奶油,“怎么了?”

    他终于拜倒,声音都发颤了,“别吃了,诗诗。命要紧呀!”

    30.废柴之橘子

    珞诗还是没有吃回本,回去时犹是愤愤不平,“都是你不好,吃那么一点点,就我一个人拼命吃。”

    他忧心忡忡地看着她红润润的脸,再看看她的小肚子,“撑到了?”

    “没有,”她扭头看窗外,扬起笑容,“你别看找现在这个样子,以前和我表姐一起去吃自助时,这么大的一张餐牌,”她比划了一下,“我们全点了个遍。连涮锅都点齐了。点菜员来了十多趟,记了整整八张的纸。”

    “你和你表姐感情很好?”他不止一次听她提起过。

    “嗯,咏康很好,我不开心的时候她都陪着我的。”她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前几年她结婚了,我们也少走动。后来,我到了这里,就更少联系了。”

    他心下一动,“伯父伯母呢?怎么没听你提过他们。”

    她目光闪烁,“他们,他们很好啊。”竟再也没有了下文。

    他幽幽地叹了口气,进她到家,“早点休息,他的手拂过她的发丝。低低地说。“诗诗,不要让自己太累了。”

    她闷闷地应了一声,见他转身下楼,咬咬唇,似乎要叫他最后却还是没有出声。见他的身影消失在通道,她慢慢地合上门,半明半晦问竟然愁绪徒生……

    洗完澡后,她睁着眼睡不着觉。心里有些烦燥,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想起他临走前的一拂,他好像想和她说些什么。

    胃有些胀,她起身翻找山楂片,打算泡山楂水喝,“汪珞诗呐,你的战斗力还是下降了。老了~

    山楂片没找到,倒是从柜子里翻出一瓶橘子酒来,这是绵绵前阵子送她的。绵绵自己酿的,据说味道蛮不错。

    珞诗打开盖子。闻了一下,酸酸的,应该蛮消食的。她倒了小半杯啜饮。昧道还不错酸酸甜甜的,相当可口。她又倒了半杯,兑了点水,一饮而尽。

    “好,真好喝。”她跺脚称赞,酒虫上脑,摇晃着再想去倒一些的时候,头不由晕起来。接着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赶紧跑到卫生间对着马桶哇哇地吐起来。吐到昏天黑地,胃差不多吐空了,这才感觉好些。

    真凄惨呐,想吃自助吃到扶墙出,结果是吐得扶墙出。还是亏了,不仅吃的全贡给马桶大神了,太伤了胃。

    她漱了口,慢腾腾地走到桌边。又兑了些橘子酒泡水喝下,冲淡嘴里的涩味。可能是肚子不胀了,她精神好了些,喝喝兑兑得居然喝了小半瓶。

    门外突然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但很快便停了下来。

    珞诗虽然头有些晕,但听觉还是很敏锐的。这么晚了,舍是谁?难道是小偷想撬门?她不由紧张起来,拎起了酒瓶子,壮了胆子叫了声,“谁?屋子里有人的!没睡!”

    门上传来扣剥的声音,“诗诗。”

    沈夔?

    他不是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她看看时间,己经午夜了。这时,经典的恐怖片场景轮番上脑她咽咽口水,掐了自己一把。确定了自己不是在醉酒,也不是在做梦。

    一手紧紧地攥着酒瓶一手拧开门。

    他看到她,像是松了口气,侧身进来,“我到家了,想想不太对。还是去买消食片给你。”

    她愣愣地看着他手上拿着消食片盒子,竟不知说什么。

    “消化不动是很难受的。”他轻车熟路地倒了水,拆开包装递给她,“吃了,吃了好好睡。”

    她看他递过来的手,修长有力,智慧线又长又深。她慢慢地把酒瓶放在桌上,声音很低,“你就过来给我送这个?大半夜的。”

    “老实说,有点不放心,”他揉揉她的头发。

    “不放心打个电话来就行了,”她盯着他.表情古怪,“不用特意跑一趟的。”伸手接过药片吃掉。

    他舒了口气,“好了,裁是想见你行了吧。”

    “见我做什么呢?才见面的又想见面,有这么想吗?”她讷讷声,抬头看他,“有这么喜欢吗?”

    “为什么呢?”

    “你问我为什么’珞诗,你问我为什么?”他勾起她的下颚,眼中闪动着幽然的光,“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她还未口目嚼透他话中意味,他的唇已经覆了上来……

    她有点晕眩,不知道是站久了,还是他的气息太浓重了。直直扑面而来,没有一点还转的余地,他似乎也不想给她任何思考的余地和空间。双手掐着她的腰,两个人的身体贴台得没有一丝缝隙,他像一团深黑色的雾将她包围住。

    而她似乎也没有反抗,开始只是撑着他的手臂想把他和自己的距离拉开一些。可发现这是徒劳无功的,手指漫漫地在他衣服上拧结起来。带着颤抖,也带着挣扎。

    他的舌在她的口腔中游走着,和之前的几次又不一样了。珞诗觉着,之前他的吻总是带着一种半强迫的性质,可这次他却是很温柔,可又非常地坚定,不容抗拒。说真的,她不喜欢这种深吻,总觉着这是一种人侵,让她非常得不舒服。记得以前和初恋男友交往时,对方总是蜻蜒点水地吻一下,唇上顶多只沾湿一点点。当时年少,她有着羞涩,有着惊慌,可却是那么地甜蜜。

    而现在,她己经成年,在社会上打过了滚。激动的片子也看多了,这种事早就见怪不怪了。但真正放在自己身上时,却又是完垒不一样的感觉。

    这就是所谓的身临其境?

    她口腔里充斥着他的味道,带着淡淡的烟味,还有颇为涩然的荣的苦昧,隐约还有自己喝的橘子酒的味道。他的舌游移于她的唇齿问,慢慢地品着。他的手渐渐地从腰问滑上她的背,再往上抚摸着她的脑袋,手指插入她的发丝中,将她往自己身上靠。舌间丝毫不放弃与她的纠缠,这是一种纯粹的入侵。他的气息和她的棍合在一起,渐渐有种熏陶欲醉的感觉。

    珞诗拧着他衣服的手慢慢放松,像是摆出了某种态度。他怎么感觉不到,渐渐地脸上带上了笑意,动作也大胆起来。(无赖Ⅲ0:为毛一定要温柔昵'吾喜欢野兽派的!吾雷温柔!)

    她觉着他的气息直直地喷在她脸上,带着挑撩的意味。他是个很有情调又耐性十足的男人,辗转地吻她的同时,舌头也极有耐性地挑逗着她,勾引着她,隐隐还带着调教。她呼吸重了起来,脑袋也开始晕了,不知道是因为缺氧还是酒精的后劲上来了。她觉着脸上烧得慌,全身都开始发烫,毛孔舒张开来.沁出了细忏,细细密密地渗粘在一起,团成汗珠在皮肤上划过。

    此时己是末夏了,皮肤上传来汗水被蒸发后一丝丝的凉意。她的睫毛微徽压下,遮去了眼眸那星零的光芒。

    不知吻了多久,他放开了她,唇依然在离她不到半厘米的地方轻轻地碰触着。有点点地痒,像小虫子的触爪爬过了背脊。他用唇轻轻地吮着她的.牙齿扣碰在一起,传来细微的响动声,像是一口一口地咬在骨头上。

    她有些害怕,可眼睛却慢慢闭了起来,涩然的感觉越甚,酸酸胀胀,终于是流下眼泪来。脑中像是闪过了许多的片断,有些是回忆有些像是梦魇,满满地堵着思路。她想拼命地记起某些细节来时却又成了空白的一片,满身满心地空无和虚妄。

    蓦然地天旋地转,西服的面料摩擦在脸上.带来些微的剌痛。待她聚拢视线时,已然躺在卧室里。四肢百骇经络都浮动着,完全使不上力气。是醉酒了吗?她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似乎还有低低地叹息。听在他耳中,无疑就是默许。当布料磨擦的声音传来,她突然有了丝紧张.刚直起上半身像被他欺身压下。很快,他的手几乎是急切地在她身上撕扯着,他压抑又急促的喘息声传来。她根本无法抵抗,皮肤传来微微的凉意。

    她脑中轰然一声,神识像被炸飞到天上。想要扭身脱开来,却被他拧住手,那股不容拒绝的力量将她死死地钉在床。

    似乎就要发生什么事,她脑中一片混乱,紧张得无以言表。胸腔上下浮动着,像风箱一样,呼呼地吸着气息。

    她想要平静下来,可无法办到。他的脸离她越来越近,她清楚地看到他眼里闪动的危险的信号,灼热炽烈。像是隐于炭于未熄的煤火一般,带着炽艳的灼红。

    他结实有力的身体覆着她,是裹着度囊的烙铁一样散发着热力,肌肤与肌肤相触间,竟然似过电一般。她不由地抽搐了一下,全身的神经都紧张起来。他的舌滑过她的锁骨,每过一处,烫人的气息便蒸腾出独属于他的味道。她的口鼻中充斥着这全然陌生的气息,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事到临头了,竟然觉着有丝荒谬。

    要给他吗?

    可情况并不容她多考虑,当他伏首于她胸前轻轻地舔舐时,事情己经开始脱轨,并且在她不可预计的方向越行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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