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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目录 19-23

    19

    19、chapter.19 ...

    沈浅无法理解尤然突然带她来蜜月套房的用意,只觉得满屋充斥着不和谐的风,还有自己不规律的心跳。她抬眼看向尤然,只见他半倚靠在沙发上,含笑地看着她,显得那么自然应当。

    “尤先生,你为什么要我来蜜月套房?你不觉得别扭吗?”

    尤然扑哧笑道:“这样很怪吗?”

    “当然,我们……我们又不是……这样给人误会不好。”沈浅又忍不住瞟了眼床柜上叠了几层的避孕套,脸开始火烧起来。

    尤然见沈浅那似娇似羞的模样,有点好笑地说:“这是阳光国际酒店新推出的蜜月套餐活动,住一个星期,免费出租高档跑车游城,外公叫我来试试。我找不到伴,就找你咯。”

    沈浅蓦然抬头睁大眼睛,吃惊全显在脸上了。尤然再笑,“这家酒店外公早在我二十岁生日的时候送给我了,几年没来,变化这么大,是吧?浅浅?”

    “额,我又没来过这,我怎么知道?”沈浅躲闪尤然的目光,脸又臊红起来。尤然只能笑笑,原本闪烁有神的目光也暗淡下来,样子看起来那么无趣。

    他突然站起来,从衣柜里拿出女式浴袍,递给沈浅,“你去洗个澡,这么大老远赶来,浑身都是汗。”

    可不是,现在虽然没有立夏的时候那么热,但温度足以让身体流汗,黏稠黏稠。沈浅想了想,便点了点,洗个澡也许会爽些。

    只是……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虽然在家里,他们抬头不见低头见,但至少洗完澡是回到自己单独的空间里。如今,眼前腰间系着浴巾,似要摇摇欲坠,头发上尚且还滴着水,一点点滑在深刻的轮廓上,忽上忽下的胸脯上也带着刚出浴的潮气,漂亮的倒三角身材在她面前晃荡一下,沈浅就觉得晕了一晕。

    男人出浴时,也是能让人喷鼻血的。罪过,不该如此细细观摩。

    尤然一点也不介意沈浅这般细致的打量,反而嘴角挂着微笑对沈浅说:“要是你再不去洗澡,我可要把浴巾扯掉,让你再更细细的看一遍。嗯?”

    沈浅大惊失色,一溜烟地飘进浴室,然后关上门,大口大口地喘气。留在外面的尤然脸上立即挂出一丝苦笑,风水轮流转,当初也是某个女人用这一招吓唬他,那时候,要是他泰山不动,他真的怀疑,那个女人不敢当着他的面脱衣服,可惜时光无法倒流。

    尤然在身上披了见衣服,走至阳台,双手拄在围栏上,目光眺望……对面还是一望无际的海,海滩上零星有些人正趴着晒着阳光浴。骄阳高照,光芒四射的阳光刺得他的眼睛都开始疼了起来。自复明以后,他很难接受阳光,也许是习惯了黑暗,他这几年的世界里,只有三样东西。黑暗、他的导盲犬浅浅还有深入骨髓的记忆。

    如果她不出现,他想他会沉浸在自己的黑暗里,永不出来。

    “尤先生?”沈浅草草冲了个凉便出来了,她双手捂住毛巾,身上穿着严实的浴袍,试探地喊了一句背对着她的尤然。

    她刚出来,找不到尤然,四周望了望,便见到阳台上的他。颀长的身形独立在艳阳之下,即使那么光芒四射,沈浅还是隐隐感到一股孤独,触摸不了的孤独。

    尤然蓦然转头,见沈浅披散着湿漉漉的头发,包得严严实实的身子,还有怕生又害羞的表情,忍俊不禁。他朝沈浅走去,指了指她那完全没有擦水的头,“应该擦一下。”

    沈浅连忙用手上的毛巾擦,只一抬手,她就感觉这浴袍要松了似的,让她十分不自在,只能低着头,擦擦发梢那一点点长度。

    尤然见她这副“艰难”的样子,失笑接过她的毛巾,帮她擦了起来。沈浅大呼小叫,“尤先生,这个我自己来,不用劳烦你了。”

    “你闭嘴。”

    沈浅果然乖乖闭上嘴。尤然温柔地帮她擦完头发,并且还做全,从抽屉里拿出吹风机,帮沈浅吹头发。他的指尖绕过她的发丝,沈浅的发色不好,有点黄,还好发质保养得好,分叉很少,断根几乎没有。尤然一边为她吹头发,脑海忍不住想起那时候,她也帮他吹头发,还喋喋不休地说:“老公,你头发好乌黑啊,我也想要,我头发偏黄。”

    “我人都是你的了。”

    “嗯哪!”她亲吻他的头顶,然后把头搁在他的颈窝里,双手环住他的腰,从后面抱住他,“老公,你身上的什么东西都是我的。没经过我的允许,不准私自外借。”

    “好。”他宠溺地笑道。

    “包括你的小JJ,也不准外私自乱用!”

    “浅浅……”他这下是哭笑不得。

    “嗯?”她把音调一下子抬了起来,似一种威胁。

    “好,只给你用。”他无比委屈。

    “嘻嘻。”她满意了,抱住他亲了起来。

    吹风机的嗤嗤声一直连绵,尤然摸了下,感觉差不多便关掉,顺手放在一旁的床头柜上。沈浅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带点小潮湿的触感,手感很不错。她正想起身转头说声谢谢来着,不想有人先快了一步,尤然忽然俯身靠到她背后,自后抱住她,有些失控地低喃着,“浅浅。”

    沈浅立即浑身僵硬,动弹不得,只觉得他浑身那滚烫的温度一下子全数传给她,让她浑身如火烧一般,脸也跟着烧红了。

    “尤……”她刚想开口,只听见尤然说了一句话,顿时让她这火烧的身子浇了一盆冰冷的水。

    “沈小姐的腰围可是两尺?”

    “……”

    她明明是一尺九……(ㄒoㄒ)/~~

    ***

    准确出阳光国际大酒店的时间是中午十一点多。这蜜月套房套餐果然是彪悍,免费一个星期的车居然是巨拉风的阿斯顿马丁?

    沈浅坐上去,直夸这酒店,“这套餐还真是划算。专门为蜜月小夫妻准备这么拉风的车。”

    “一个星期八万,能住的,对这种车见惯不惯了。”尤然开始驾车进高速。

    沈浅见尤然那娴熟的驾驶技巧,不禁问,“你学车几年了?”沈浅自上班开始学车,每次借李美丽的车,都是提心吊胆地看,怕一点摩擦什么的,就算是李美丽,开车也快三四年了,姿势也没有尤然这样自然,还是有点不放松。

    “十三岁就会开车了。”

    “这么早?”沈浅真想内牛满面一番,她都二十四岁开始学车,整整大了一轮。

    “十五岁外公就送我一辆跑车,只不过我喜欢骑单车。”尤然先是笑了笑,但不消一会儿,目光神游起来,保持了缄默。

    男人忽然沉默,那必定是想到一些事,大多是些不开心的事。沈浅也识相,不再说话。一路上,几乎都在沉默。

    尤然带沈浅来的地方,不是她所熟悉的商业区,而是她从来没来过的一个郊区繁华段。而且尤然也没准备带沈浅去像百货商场那样大型的购物天堂,带她来的是一件专卖女性时尚衣服的高档次店里。

    这家店铺很大,足足三百平方,位于十字路□接处。里面有许多各式款式,看得沈浅是眼花缭乱。从柜台前走来一名女营业员,穿着正规的黑色职业套装,礼貌地问道:“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太太?”

    太太?沈浅嘴角抽了抽,她……她看起来很老吗?

    这时,尤然反问道:“你们家老板呢?”

    “老板今天去参加服装展去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尤然再问。

    “请问您是尤先生吗?”

    “是。”

    “啊,尤先生,我们老板特意吩咐过,您来了,她立马就回来,您稍等。”女营业员鞠了躬,返回柜台,打了个电话,“老板,尤先生已经到了。”

    沈浅有些莫名其妙,尤然带她来这里是挑衣服的还是来叙旧的?正在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尤然蓦然站起来,走到一件V领秀花白色双层礼服上,他执起它,摩挲着质感,忽而笑着对沈浅说,“浅浅,这件很适合你。”

    额,又叫她浅浅……说实在的,尤先生的忽冷忽热,让她招架不住。

    被逼无奈,沈浅去试了下那件礼服。当她走出来的时候,尤然笑得很妩媚。沈浅知道把妩媚用在一个男人身上不好,但她只能如此形容当时尤然那清澈一笑,荡漾着沈浅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心湖上,让她神魂颠倒。

    两人在互相凝视之际,门口忽然来了一位匆匆而来的女人,利落地短发,深黑色的小西服,还有九分长的低腰紧身裤搭配,给人的感觉带着中性却又有一份只有女子才有淑女气质。

    “姐夫!”那女子显得相当兴奋,甚至要跳起来的冲动,沈浅吓了一跳,只见尤然脸上露出淡淡的晨曦微笑,那样的恰当。

    “姐……”那女子像见了鬼一样,突然木愣地望着沈浅。沈浅发现她的眼里含满了泪水……

    作者有话要说:通知:

    由于更新快了,我字数飙升,编编说要V了……

    本来这章开始就V,但来不及通知,于是跟编编协商,这章先公共章节,然后再倒V这章。。。

    届时更新的当天,连更两章= =

    我做好被抛弃的准备了。。。555,表太凶猛,姑娘们。。。

    20

    20、chapter.20 ...

    那个女人叫沈浅,姐。沈浅先是一愣,脑子短暂性休克,思考不来这个女人突然的叫唤。还是尤然忽而笑道,语气平常地说:“南南,她叫沈浅,但不是你姐。”

    那个叫南南的女人一副不理解地看着尤然,即使心里有诸多疑问,她还是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向沈浅道歉,“不好意思,认错人了。”

    沈浅心里有着说不出来的别扭。她明明看见那个女人的闪在眼眶中的泪水,也看见尤然与她之间暗地里的眼神交流,搞不清楚到底是唱哪一出?也许真如那个女人所说,她认错了?

    “我们进去说吧,这里不方便。”南南嘿嘿笑着,率先往里屋走。

    沈浅一直不动,在她认为,这是他们俩的叙旧,跟她无关。不想,尤然忽然长臂一揽,把沈浅揽入在怀,微笑道:“一起。”

    “我去不大好吧?”沈浅挣扎一下,奈何尤然臂力太大,挣扎无用。

    “我想你一起去。”尤然直接蛮力让沈浅就范。

    这真是霸道。沈浅在心底内牛满面了一番。两人进了一件小会议室,里面简简单单陈列着沙发和茶几,还摆着各式各样的礼服,一横排下来,眼都花了。

    南南偶尔转头看到尤然揽住沈浅,不禁苦笑,然而由心感到安慰,尤然这么多年,终于可以到头了。她都不记得有多少年没看到他们俩肩并肩,走在一起了。

    想当年,尤然与沈浅的名字永远写在一起,任谁也分不开,就连老师也不例外。她是沈浅认的妹妹,其实她比沈浅大,但还是叫她姐。原因是是沈浅救了她的命。

    以前她的性格很内向,交不到朋友,常常独来独往。高中学业繁忙,总是要晚自习到很晚,那天她一个人走夜路,路上遇见歹徒,她身上没财,便要劫色。要不是那天沈浅想给尤然买混沌吃路过,奋不顾身拿削铅笔的小刀先发制人地戳那歹徒的大动脉,把那歹徒吓得连滚带爬。那一夜,她就喜欢上了沈浅。她是那么英勇。

    她永远记得事后沈浅的那句话,“我其实很没脑,一鼓作气势如虎却不想后果。事后,总会怕得要尿裤子呢。”那时候,她不信。

    后来,她信了。沈浅敢翘课,坐在五楼的阳台上,晃着双腿等尤然下课,一点也不怕,一个后仰,就会摔下去,粉身碎骨。沈浅却笑说,她这么做,就是为了让尤然见到,然后把她抱下来,那样她就可以扑个满怀。

    沈浅敢夜不归宿,跟尤然开房。沈浅还是在笑,我家尤物,不染指白不染指。那时候她觉得沈浅不要脸,后来的后来,她知道,他们爱得早就是一体了。

    两人并肩走的情景,俨然成为校园里一道风景线。他们敢公开早恋,大大方方。老师劝过无果,通知家长,沈浅的母亲却在外地,无暇管制。尤然的父亲更是无暇,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那时候她还记得,她默默站在两人的身后,看着尤然揽住沈浅有说有笑,她既羡慕又嫉妒。

    “南南,想什么这么入神?”尤然把沈浅拉下坐下,问了问。

    南南呵呵笑了一番,恢复状态,“姐夫找我,有什么事吗?”

    “帮沈小姐找一件适合她的礼服,过段时间要参加一场订婚仪式,她不想那么寒酸入场。”

    “姐姐……不,沈小姐穿身上的这套就很不错。”南南又想了想,起身走向那排了一行的礼服架上,搜索出一间长款着地的浅咖啡色礼服,“这件也适合,沈小姐身材高挑,穿这个既显得高贵又大方,很有气场。”

    沈浅看过去,觉得这件衣服有点保守,露出的就两只胳膊,脖子部分露得太少,不能显出她的脖子。尤然似乎也发现这点,他指出,“这件颜色不错,但把脖子的那边稍微修改下,开个适当的宽度显出脖子,拉伸脸部轮廓比较好。浅浅的脖子很漂亮,不能浪费资源。”

    沈浅听得一愣一愣的,尤然咋知道她脖子漂亮?她都没注意。更让她错愕的事接着发生,尤然接过这件衣服,用手比划下尺寸,不轻不重地说:“浅浅的胸、腰、臀分别是84厘米、62厘米和86厘米,这件衣服偏小了。”

    南南与沈浅都愣了一愣,沈浅更是脸颊红透,居然把她三围弄得这么精准?她这个当事人都不清楚,他是怎么做到的?

    “姐夫等等,我去裁衣间,弄一下。”南南走进里面的小屋里。

    尤然这时抬头,正好与沈浅的目光重合,沈浅轻轻咳嗽一番,很是不好意思的说,“为什么尤先生知道我三围啊?”

    “摸过就记得了。”尤然相当淡定地说。沈浅一下子血液倒流,蹭到她满脸通红,结结巴巴地说:“你哪有摸那么多,你就摸了一下。你乱猜的。”

    尤然笑儿不答,只是忽然站起来,坐在沈浅的身边,问了一句,“沈小姐,我说的数字准不准,等下就知道了。还有……”尤然忽而抬起手,把手朝她的胸口摸去。沈浅蓦然瞪大眼睛,缩身弓背,“你要干嘛?这里有人的,别……”

    话还没嘀咕完,尤然那纤细的手指在离她胸口三四厘米的地方停住,掐了掐,带走一根长发,“这里有头发而已,沈小姐,我不想‘干’,你别激动。”

    沈浅死死咬着牙,几乎咬牙切齿的心都有了。

    这时,从小屋里走出来的南南嘴里咬着一根线,抖了抖刚修改好的衣服,“沈小姐穿穿看。更衣室进里屋就行。”

    沈浅点头,拿着衣服走了进去。服装设计师的闭关场所是沈浅第一次来,真是大开眼界,里面各式各样的线,而布料也都让她看得应接不暇,好几款她都叫不上名字。

    在她瞄了这几眼中,她的目光定格在放在壁桌上的相框里的照片。这是一家四口的照片。两个小女孩,还有一对夫妻。两个小女孩笑得很天真,尤其是较大的那个,抿着嘴,一脸害羞地对着镜头。沈浅知道,这就是南南。女人看起来很和蔼,目光柔和,眉宇间舒展开,笑得很是平易近人。男人带着军帽,不苟言笑,目光并没有夹杂出一丝一毫的感情似的。他肩上有一颗金星。这个男人,她又见到了。她就因为这个男人而来,她以为这座城市那么大,怎么也不会找到,然而今天沈浅才发现,世界真的好小,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见了面。

    沈浅忍不住拿起相框,细细得看着这个男人,她和他哪点像?她根本找不到。

    “沈小姐,好了吗?”在外头的南南,忽然喊了一句。

    沈浅立即把照片放回原位,应承,“快了。”她火速换下衣服,匆忙穿上那件浅咖啡色礼服,确实改得很合身,量身定做般舒服,她略有局促地走了出来。

    尤然凝视着她几秒,半眯起眼,赞道:“很好。”

    “姐夫给的尺码太准了。”南南忍不住笑道:“交缝处我是用针法缝制的,沈小姐一定要多加注意,别让人踩了裙角,要不然很容易扯裂,到时候可会走光。”

    沈浅点头,回小屋换衣服。她把衣服换回来,准备出去的时候,又忍不住转头看向壁桌上的全家福,默默定格几秒,走了出去。

    尤然见沈浅出来,便站起来,对南南说:“耽误你不少时间,你先去忙吧,我们也得走了。”

    “没事。”南南笑着说:“那么订婚典礼见。”

    尤然点头,望了眼身后的沈浅,“我们走吧。”

    沈浅加快步伐跟在尤然身后,礼貌地朝南南点点头。南南回敬,目送着两人离去。她静静地坐回沙发上,从茶几上拿出一包烟,点燃抽了起来,样子看起来很深沉。

    刚才谈话间,她知道沈浅还是那个沈浅,只是没有记忆。难怪她觉得,如今的沈浅没有当初眼底那不桀的灵气,多了份傻气,难道是脑子撞坏了?

    不过让南南略带沧桑的是尤然还是原来的尤然,一点也没有变,心里只有一个沈浅,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他要的只有她。她迷了方向,他便一点点把她重新带回来,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南南不禁自嘲地笑着,想到尤然不去相认的理由,“她失忆了,忘记我们的过去,她忘记了,可我记得。告诉她过去可能成为她的一种负担,而且这也已成了过去。既然这样,我就一点点的把她带入我的怀里,一个重新的她。”

    “能进你怀里的,只能是她,是吗?”她忍不住反问。即使现在的沈浅与曾经的沈浅差那么多,也可以?

    他的回答是,“我答应过她,我的全部都是她私有,不准外借。”

    南南狠狠地吸了一口烟,浓郁的白烟自鼻息之间涌出,环绕成一圈圈徐徐缭绕上升,到最后化为虚无。南南就这样看着那缕白烟,讽刺般得笑了。

    沈浅是个私生女,以前是,现在即使失忆,也无法改变。尤然应该懂,他们以后的路,不是那么简单。他还要闯,真是个笨蛋。

    作者有话要说:0 0明天白天再更新一章。这文是温馨治愈文,放心哈,不能虐,温馨搞笑为主。。。

    自从V后,我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没评没花了。T T

    来写下评嘛。25字送分分啊~~~

    chapter.21 ...

    沈浅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脑海里总会浮现肩上有一颗金星,头戴军帽的男人,没由来的心神不宁。有时会发呆一阵子,定格在原地,如雕塑一样。

    头几次还是上班空挡的时候发呆,这次居然轮到她烧菜的时候,油锅里的大白菜吱吱作响,开始发黑,散发出一阵烧糊的味道。

    尤然在门外的餐桌旁本是逗弄着两只狗,忽而闻到厨房里散发出来的烧糊味道,他好奇走进厨房,只见沈浅在手忙脚乱地关火,着急之际,碰到热锅,烫得直接跳了起来。

    尤然连忙执起她的手,打开水龙头,放在下面冲凉,他嗔怪地侧眼,语气不善地说:“怎么这么马虎?”

    “我……我刚才在想事情。”沈浅低头,不敢去看尤然,她怕尤然再责怪她,瞧那烧糊的菜全黏在锅底,真是糟糕透了。

    尤然拉着沈浅到客厅里,从急救药包里拿出烫伤药给她擦好,一切做得妥妥帖帖,他说:“你老实呆在这里。笨蛋。”

    “我菜还没做好。”沈浅翘着“兰花指”,想站起来。尤然侧目一睹,“我做,你乖乖呆着。”说完,他就直径去了厨房,留下错愕的沈浅。

    尤然会做饭烧菜?开什么玩笑?沈浅似遭到雷劈一般站了起来,后脚跟进厨房瞧个究竟。这不看还好,一看才知道高手都是身怀不露。他洗菜切菜很娴熟,刀功利索,能有效的分配时间,在烧水的时候切菜准备一切工作,两个炉子上都用上了。沈浅只能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下得了厨房的男人。这真是没她的时候,就去吃泡面的男人?

    尤然似乎察觉到沈浅在身后,他一边忙活一边说,“帮我到冰箱里拿两个蛋。”

    “哦。”沈浅屁颠颠地拿蛋去了。

    菜做好以后,沈浅真是越想越泪流满面。她一向自诩自己上的厅堂下的厨房,可跟尤然比起来,简直是大巫见小巫。他长得那么标志,哪怕只要在路上一站,都会引来注目。如今他又能下厨做出美味的菜肴,沈浅只能抽了,全身抽搐,要不要这样打击人的自尊心啊。

    尤然正看着他的浅浅吃东西,偶尔抬头见沈浅正娇羞地偷窥他,他不禁好笑地问,“沈小姐,你看什么?抑或者想说什么?”

    沈浅忍不住心头地好奇,“你明明会做饭,而且做的比我好吃,为什么一定要我做?”

    尤然一愣,想了想,“我要是说我只想吃你做的饭菜,你信吗?”

    “打死我都不信。”

    尤然抿嘴一笑,“你变聪明了。”

    “……”

    ***

    夜晚,月空无星星,但夏夜的夜空很明亮,白月光透过窗户落进屋里,柔柔的。沈浅睡到半夜,觉得口渴,起身下楼准备去倒口水喝。她刚打开门,不小心见到尤然站在走廊的尽头的窗户边,仰望外面。他那修长的背影屹立在昏暗的长廊中,月光落在他的肩膀上,却晕染出一点寂寥。

    他这么晚还不睡觉?站在那里是在赏月吗?沈浅带着莫名的好奇,走了过去,唤了一声,“尤先生。”

    尤然微微侧了下脸,淡淡地笑,“浅浅。”

    沈浅走到他旁边,与他并排,侧目低头见他的大拇指和食指间夹着一只戒指,有些泛黄的银戒指,虽然看起来很低档,但那只戒指很特别,特别在于上面的图花是字,貌似是用黄金雕刻的字,至于是什么字,沈浅看不清,离得有点距离。

    “浅浅。”尤然忽然转过身来,把那枚戒指递给她,“能帮我戴上吗?”

    “啊?”沈浅看着呈现在自己身前的戒指,有些愣愣的。

    “麻烦你了。”尤然一脸笑意,让沈浅无法拒绝。她接过那枚戒指,偷偷瞄了一眼上面的字,这显然不是用刀刻或者手工做的,很明显是用机器写的字,很循规蹈矩的六个字。

    沈浅独家所有。

    沈浅不敢置信,一下子愣了一愣,带着错愕的目光询问尤然这到底是什么?然而尤然只是深深地凝视着她,脸上很平静,并不打算解释,而是说:“帮我戴上吧。”

    “这上面的字……”

    “戴上以后,我就告诉你。”他眼里闪出一丝促狭,嘴角弯出一道半弧,泛起梨涡。

    沈浅看愣了,满心疑惑,执起他的手。那是一只很修长的左手,指骨纤长,皮肤白皙,一看就知道不是常常干活的娇贵手。她小心翼翼地为尤然把戒指戴上,脸也在同时红个通透。

    那六个字,总让她觉得眼前这个尤物就是自己的了。沈浅……跟她自己的名字一模一样,虽然她承认自己的名字很一般,重复率肯定很高。

    “那个,现在告诉我吧。”沈浅显然发现自己八婆的本质了,她就好奇这六个字,这六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那个沈浅从何而来?为什么她心里有点毛毛的,有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尤然朝沈浅身前走了一步,为了防止被撞倒,沈浅退了一步,不想尤然继续朝她靠近,她只好连连退步,直到她靠上了墙,无路可退。她笔直的贴在墙上,眼前一黑,尤然的身子已经贴了过来,沈浅吓得不清,她嗫嚅地问,“尤先生,你这是要干嘛?”

    尤然一手抵在墙上,一手抬起他的左手,沈浅以为他要干什么,连忙说,“尤先生,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样啊~”尤然意味深长地拖长音调,把手放在沈浅的眼前,让她更贴近的看着他手里的那只戒指,尤然说:“这上面是什么字?嗯?”

    沈浅咽了口口水,脸烧得无以复加,她不自然地结巴道:“沈浅独家私有。”

    “沈浅?嗯?”尤然那只在沈浅眼前的右手动了一动,沈浅立即说,“君子动口不动手,有话好好说。”

    “好,我动口,不动手。”

    沈浅一听,提上来的心顿时舒坦了,可还未吁口气,却被尤然突然而至的吻给顺回肺里去,上不来了,她只能瞪大眼睛,任凭尤然的君子行为,动口,不动手。完全忘记了反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思考不来。

    尤然那戴着戒指的手一把捞起沈浅,两人的肌肤贴得很紧,沈浅都能感觉到来自他身体的灼热。他在她耳边呵着热气,轻声细语地呢喃,“我的所有都是沈浅的。”尤然把那只拄在墙上的手揽住她,那只戴戒指的手反而一把抓起她无处安放的手,指引她去摸他的脸,他的胸肌、肋骨、腹肌,他一点点的下移,沈浅也一点点顺着他的指引下移,当达到肚脐之下,尤然停顿了一下,沈浅反而由于惯性继续下移去摸,尤然一把抓住,稳稳地抓住那只不安分的手,坏笑,“那里也包括。”

    沈浅的脸一下子腾地有一股血液倒流,她无不尴尬地说:“刚才手滑了一下,绝对不是有心的。”但她这句话,反而是越描越黑了,尤然扑哧笑了起来,“想摸就摸吧,只是很久没开荤了。”

    沈浅扛不住了,她立马撒手,推开尤然,大大鞠个躬,“尤先生,我先去睡觉了,晚安。”说着一溜烟地跑进自己的卧室,砰地关了门。

    夜,又静了。尤然抬起手,望着那只戒指,久久凝视。沈浅独家私有,这六个字,他一直坚守着……

    这枚戒指,是他们过的第一个情人节沈浅精心制作的。本身沈浅是个没心没肺的女孩,那天情人节要不是尤然收到一堆爱慕女生送得小礼物,沈浅也不会这么在意情人节这一天。

    她嫉妒地说:“你个死尤物,你能不能少惹点桃花债啊?”

    尤然只能哭笑不得,“浅浅,我也不想啊。”

    “我要打标签,谁再干染指我的尤物,我跟她们拼命。”

    她专门跑到金店,把积攒下来的零花钱叫师傅给她打个银质戒指,在外面作为图花写了六个字,沈浅独家私有。然后给尤然戴上,一脸得意地拽着尤然的胳膊,笑嘻嘻地说:“谁敢染指你,直接朝她竖起中指。”

    “浅浅,这可是国际标准鄙视人的手势。”

    “本来就该鄙视,敢抢我沈浅的男人,要不要脸?”

    这枚戒指戴了两年,分手的那天他摘下来还给沈浅,沈浅凝视很久,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戒指,冷冷地转身离开。他没有骨气,捡了回来,一直收藏到现在,也一直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他是沈浅的独家私有,任人不能染指。

    对吧?浅浅?尤然凝望着那关得严严实实的门,那浩渺的夜空下,尤然那双漂亮的丹凤眼里闪闪夺目。

    沈浅同样也是他的独家私有,谁敢染指,他不仅仅是竖起中指那么简单……

    chapter.22 ...

    李美丽说沈浅是个比较内向没大脑的孩子。眼看教师节要到了,沈浅居然还想着高中时候的校长兼职班主任,买了一包红枣寄了过去。

    从邮政局里出来,李美丽不断地翻白眼,“你还真是有孝心。”

    沈浅嘿嘿笑道:“当年要不是钱校长收留我让我读书,我现在哪来的文凭找工作?”

    李美丽想了想,觉得这个恩情确实蛮大的,不过接下来她便想到什么,随意问道:“你不是来这里找生父的吗?怎么一点心思也不花?”

    沈浅无奈耸肩,表情看起来倒有几分淡漠,“当初来只是想看看而已,现在倒有些无所谓了,怕看了难受。”当她在南南的店里看到那张全家福,她是大彻大悟,自己当初不该好奇来这里,这不仅让自己难堪,也会给别人带来困扰。

    李美丽听沈浅这么一说,抿嘴笑了笑,“说实在的,我觉得你妈妈很伟大。”

    “嗯?”

    “听我老公说,当初你来那座城镇的时候,连走路都走不稳,但医生又说你得常常走动,要不一辈子也站不起了。你妈妈一个女人骑着自行车,就带着你日复一日地走遍了那座小城。”

    沈浅自然记得,康复的那段时候,沈母一直陪着她、照顾她。要不是有那段经历,康复以后沈母的那般冷淡,她可能会相信沈母不是自己的母亲,而是仇人。

    李美丽把沈浅送到别墅,临走之前说了一句,“过段时间到我家吃顿饭,聚一聚。”然后她贼笑地道:“可以顺便把大队长拉过来一起,他可是我老公曾经的偶像。”

    沈浅没好气地嗔了一眼,“你赶紧走吧。”

    李美丽“啵”了一口,赏沈浅一记飞吻,便开车离去。沈浅好气又好笑地看着她这闺蜜,都结婚了,还是那么“放|荡”。

    沈浅开门进屋,看见尤然正在跟人打电话,他今天穿着一身褐色长衫,挽起衣袖,露出他精壮却又消瘦的手臂。

    他频频点头,嘴里不时“嗯”着,最后挂电话才说了一句,“我知道了。”

    挂完电话,尤然抬头瞄了一眼站在一旁呆呆的沈浅,不禁笑道:“傻乎乎的站着干什么?”

    沈浅支支吾吾,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站在旁边看他打电话,她错忙地想找个借口,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偏巧瞄到尤然中指上戴着的那枚与他气质不符的戒指。

    也在同时,沈浅的脸红了起来,她忙转移话题,“你吃饭了吗?”

    “没,等你。”尤然微微一笑。

    “那我去做饭。”沈浅急忙想去厨房,尤然却及时抓住她的手臂,脸上保持着温温的笑意,“不急,我想跟你商量一件事。”

    沈浅愣了一愣,“什么事?”

    “坐。”尤然把沈浅拉在旁边坐好,又召了浅浅和杂毛一起过来。这是干什么?全家总动员开会?

    “浅浅,你在宠物医院一个月工资不多是吗?”

    沈浅一愣,点了点头,纳闷尤然葫芦里卖什么药。尤然顿了顿,接着说,“你要不换个工作?”

    “我除了会这行,其他一窍不通。”沈浅有些纳闷了,尤然今天怎么问这些?

    “我认识一个朋友,是军医,你要不去他那里?”

    沈浅大吃一惊,连忙摆手,“不行不行,我学的是兽医,专门给畜生看病的,怎么可以给人看病?而且还是伟大的军人们?罪过。”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扑哧笑了起来,“你想多了,军医里也有兽医好吧?专门给军用犬看病的。”

    “啊?额……”沈浅思忖片刻,抬起头瞄了瞄尤然那双谦和的目光,不受电力,立马撇头,“那个,为什么尤先生那么有心?”

    “当年出事眼睛失明,本来是退役了。最近父亲有让我回去的意思。”

    “啊?这样很好啊,听说飞行员很赚钱,按照飞行时间赚钱,一分钟六块钱,这飞一次起码一两万,每天都飞的话,赚翻了。”

    当初沈浅听朋友说当兵就去当飞行员,那个赚钱啊,那个地位高啊,吃得都是超高级伙食,国家待遇好到顶点。国家宁愿失去一架飞机也不愿意失去一位飞行员。可这飞行员门槛太高,没关系是很难考进去的。

    尤然听沈浅这么一说,哭笑不得,“我不缺钱。”光是他外公赠给他的阳光国际大酒店,就够他挥霍一辈子了。沈浅也想到尤然的外公,开的起劳斯莱斯幻影的人,还缺开飞机的那点钱?

    尤然抿了抿嘴,“我要是回去了,就很难出来了。”

    沈浅愣怔地看着尤然,他要是重新当飞行员,那就很难再见面了?沈浅知道尤然和李美丽的老公高长丰不一样,高长丰是特警,缉拿带枪的犯人。而飞行员重任大得多。

    “我想把你带走。”

    尤然这句话,无疑不是一道晴天霹雳,把沈浅雷得外焦里嫩。这……这算表白吗?沈浅一下子慌了起来,嗫嚅起来,“尤……尤先生,虽然你平时对我多加照顾,我很感激。”

    沈浅不敢看尤然的眼睛,躲躲闪闪的,她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去看他,发现他歪着嘴似笑非笑地凝望着她,似在等她说话又似乎不是,只是目光闪着精光,让她把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我家浅浅快生了,离不开你。”尤然忽然轻飘飘说了这么一句凉飕飕的话,沈浅那高悬的心一下子出了裂缝……她眉毛抖了抖,干笑:“其实不一定非我不可。”

    “不,我就是非要你不可。”尤然把目光瞄向趴在一旁乖乖的浅浅,“对吧?浅浅?”

    沈浅压力很大,尤先生现在开始叫她浅浅,而他的狗也叫浅浅,情何以堪啊……

    “尤先生以后不要叫我浅浅,当你叫狗的时候,我会以为叫我。”

    尤然突然微笑起来,聚精会神地凝视她,一边帮浅浅顺毛,一边说:“那我叫你什么好?”

    “沈小姐就好了。嘿嘿。”

    尤然听后蹙了下眉,低沉沉地说:“不习惯,叫惯了浅浅。”

    “啊?”

    “我以后叫你浅浅2号,怎样?”

    沈浅不禁眉毛抖了抖,“不要。”

    尤然做出一副认真思考的样子,长卷的睫毛扑扇扑扇地眨着,嘴角挂着他千年不变的梨涡浅笑,他忽然露出洁白的牙,笑得煞是动人,“我知道该叫你什么了。”

    “嗯?”

    “还是叫浅浅。”

    “……”沈浅一脸黑线,这不等于没说吗?

    “我喜欢浅浅,改不了。”

    沈浅对于这句话的理解是他喜欢浅浅这个称呼,而对于尤然,这句话是喜欢这个人,再也改不了。

    两人谈话至此,沈浅准备去做饭,尤然再次拉住她,“没菜了,我本来等你回来一起去买菜的。我们走吧。”说罢,不等沈浅回答,就拉着出门了。

    尤然没打算开车去买菜,也没打算乘公交车,他就这样拉着沈浅慢慢的散步去。沈浅想扯出手来,不想尤然握得很紧,抽不出来。

    “我怕我自己走丢了,请谅解。”尤然回眸一笑,百媚生。

    这个吃豆腐的理由,沈浅居然无话可说,拒接吧,倒显得自己多小气又不理解这位大病初愈的人。如此,沈浅只好依着,只是依照尤然这熟悉的箭步,怎会走丢?而且感觉是他在带路。

    两人手牵手走出江夏小区门口,保安见着了,乐呵呵地说:“先生太太出去散步啊?”

    沈浅刚要解释,尤然颔首微笑,“去买菜。”

    保安一脸羡慕,“这感情好啊。”

    沈浅嗔了尤然一眼,“你怎么……”

    “我说的不对吗?我不是去买菜?嗯?”尤然保持他的微笑,笑眯眯地看着沈浅。沈浅咬咬牙,乖乖闭嘴。尤然说的是事实。

    沈浅觉得,尤然这种笑,是笑里面藏着把刀。

    尤然对菜市场的方位很到位,那条路连沈浅都不知道,从另一条街走过,然后就能直接到沈浅喜欢吃的黄鱼面馆。沈浅一见到黄鱼面馆,就嘴馋。她忍不住在经过黄鱼面馆那停了下来,尤然见沈浅这垂涎欲滴的模样,不禁笑起,“想吃?”

    “有点。”她吞了一口口水,那表情不止有点。

    “那进去吃点吧。”尤然笑着拉沈浅进去。沈浅愣了愣,这位少爷居然进普通面馆?

    这黄鱼面的老板是位三十开头的女人,沈浅每次都会来这里偷吃,解馋。那女人记得沈浅,今天见她跟个长相颇好的男人手牵手进来,笑得眉飞色舞,“姑娘,领男朋友来吃啊?”

    沈浅老脸一红,尤然先开口,“老板娘,这家店以前不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先生卖的吗?转租了?”

    “啊,那个是我公公,头个月把骨头摔断了,在家休养呢,我在这里先帮个忙。”

    “哦,这样啊,那没事了。”尤然保持微笑。

    沈浅不禁愣住,她知道这家面馆,就是这个女人当管,都偷吃一个月了,她都不知道,这尤然貌似比她还了解这家店?像尤然这种大少爷竟然来吃面馆?

    两人找个位子坐好,尤然见到沈浅还是那不可思议的模样,便回答:“我从小到大吃这家面长大的。”

    “诶?你也这么爱吃黄鱼面?”

    尤然只是笑,没有回答。尤然还记得是他带沈浅来此吃的黄鱼面。那时的沈浅很挑食,很多东西不爱吃,加上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更懒得吃,日渐消瘦。尤然心疼,带她吃了很多地方,但她总提不起兴趣。他这一身的厨艺就是那时练成的,他很认真地去学很多菜式,又自创很多菜,只想把让她长胖点。最后他做了那些食物中,只有黄鱼面让她再次钦点,她说这面汤很鲜,很好吃。

    那黄鱼面就是向当时的老板学成,那老板还笑话他,小小年纪,就这么疼女朋友,当个宝似的。老板知道他是个大少爷,一个大少爷肯为女孩下厨,确实值得揶揄。

    老板叫他带他女朋友来看看,他也就献宝一样带来了。老板又开始揶揄他,有福啊,这么火爆的身材,好啊。他只骂老板,老不正经。

    服务员把黄鱼面端来,沈浅便迫不及待地稀稀疏疏吃了起来。尤然含笑地凝视着她,那样轻轻浅浅的微笑。

    “你不吃?”沈浅一直觉得有人在盯着她看,她一抬头果然见到尤然面前的那碗面一口未吃,目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

    “浅浅,你是不是最爱吃这个?”

    “貌似是的。”沈浅笑嘻嘻。

    “我觉得你比较好吃。”尤然如此一说,沈浅立马呛了一下,嘴巴含着一大口面,抬头愣怔怔地凝望尤然,显然是吓到了。

    “我觉得我挑食。”尤然叹了口气。

    这突然不着边的话,让沈浅稍微缓过神来,她继续吃了起来,漫不经心地说:“嗯?爱吃什么?”

    “额……”沈浅干笑两下,“肉确实好吃。”

    “你喜欢什么做法?”

    这个难倒沈浅了,她貌似觉得怎么做,都好吃,她笑眯眯,“什么做法都好吃。”

    尤然一脸端庄地点头,然后再微笑,“我们找个时间,通通做一遍看看,哪个更好吃?”沈浅觉得也行,笑呵呵,傻乎乎地点头,“好啊。”

    “这可是你答应的哦。”

    “当然。”沈浅还一手抬起,做出发誓状,继续笑眯眯,“什么时候做啊?”

    “适当的时候。”

    “……”沈浅斜睨他一眼,这也要适当的时候?尤然欣然接受她的卫生眼,舀了一勺汤,抿了一口,笑得怡然自得,浑身散发出春风拂面的温和,却背地里好似有一股若有似无的阴风。

    chapter.23 ...

    沈浅爱吃黄鱼面,有些莫名其妙。不是受这面的味道吸引,而是这家店。她记得刚来这菜市场买菜,转转悠悠凑巧路过这家面店,然后连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点了碗面吃,最后便觉得这面是她喜欢的。

    沈浅和尤然都爱吃这面,可两人却非常契合地吃吃停停,磨蹭了一段时间,才双双起身结账走人。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昏昏暗暗似乎已经入夜。

    “都吃过东西了,还买菜吗?”沈浅抬头看向尤然。

    尤然点点头,“买点吧,放到冰箱里,省得再来一趟。”

    沈浅表示同意,两人便想穿过巷子,去菜市场的东门,这条巷子可以大大缩短路程,不过这条巷子是条废巷,平时没什么出没。沈浅对这条巷子还有点印象,记得上次贪吃想买黄鱼面抄近道,遇见几个流氓来着。她这刚一记起,从岔路口走出三三两两的小流氓便堵上了他们的去路。

    为首的还是当初那个。那个流氓似乎也还记得沈浅,见到是沈浅,还很不情愿地蹙了蹙眉毛。尤然挑了下眉毛,淡定地先入为主,“抢劫?还是劫色?”

    为首的流氓愣了一愣,尤然站在面前,足足高他半个头,加上尤然那无关痛痒的表情,让他极其丢面子,指着沈浅问:“你妞?”

    尤然似笑非笑,不否认也不肯定。为首那流氓想扳回一局,冷笑:“哎呀,你妞身上的性|病也不知道是谁染上的,你?哈哈,千人骑的婊|子。”他很轻佻地藐视尤然一眼,样子看起来极其欠揍。

    他身后的弟兄,起哄般地嘲笑起来。沈浅顿时羞红了脸,当初她怕劫色才出此下策,没想到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她连忙用着急的眼神望向尤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尤然并没搭理沈浅,而是上前迈了一步,向为首的那流氓靠近。那流氓显然感觉到尤然身上的怒气,有些恍惚地吓了一跳,退后一步,“想干一架不成?”

    尤然一把提起那流氓的衣领,面无表情地说,“向我女人道歉。”

    “草,你认为可能吗?”

    “是吗?”尤然冷冷地睹了他一眼,浑身散发出一股冷飕飕的寒气,让那流氓不禁哆嗦一把,他还在逞强地囔囔,“就你身子骨,打得过我们?”

    身后的那些男人,都向他迈了一步,似在威胁。沈浅心想,这巷子跑出去大概要三分钟,尤然一比五干架,貌似胜率不大,而且巷子宽度不够,一堵就出不来了。

    可这趋势看来,尤然似乎很生气,不干一场不行啊。

    尤然一手拎着那为首流氓,一手抬起拍拍他的脸,和善地笑了起来,然而任谁看这笑,总觉得阴森森的。尤然说:“我不爱打架,打得手疼。但是……”尤然一拳挥过去,“你该打。”

    混乱了,混乱了……沈浅一下子手忙脚乱起来,只见身后的四个男人全朝尤然拥过来,包围起来,乱成一锅的蚂蚁。

    沈浅左右思索,该怎么办?她冲进去,肯定鼻青脸肿出来,不进去,又显得自己太无能,她捶胸顿足,心头那个着急啊。

    忽然,尤然连续两个过肩摔,按倒两个,接着一个横扫千军,绊倒两个,最后只有一个站着的,那个男人自知打不过尤然,便把主意打到沈浅这边,偏巧沈浅离她近,想去抓沈浅。这方位刚一确定,还来不及实施,沈浅反而送上门,直接朝目标揣去,快、准、狠……

    那男子夹住双腿,双手捧着胯部,蹦蹦跳跳,快要哭出来,“你乱踹,踢到我命根子了。”

    沈浅呆呆地说,“啊,踢准了?我本来就想踢那里的,那里最软,最脆弱……”

    “你……”男子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眼泪顺便刷刷地直流,那个悲怆啊。沈浅吐吐舌头,瞄了一眼地上打滚的四个人,再把目光抬高点,尤然站在打滚人群里,鹤立独群。他虽然站着,但是脸上还是挂彩了,清隽的左脸颊上青了一块。

    尤然喘足了气,一把抓住倒在地上的流氓,拎到沈浅面前,脸上没有过多表情,命令的口气对那流氓说:“向她道歉。”

    “对不起。”流氓脸上挂得彩比尤然多得多,脸都打肿了,说话都有些含糊。

    “没关系。”沈浅见如此“挂彩”,眼睛不禁抖了下,真是惨不忍睹。尤然把那流氓丢掉,牵起沈浅的手要离开。

    他们身后,那名被沈浅踢到命根子的男人哇哇哭起来,“老大,我命根子被踢肿了。”

    “闭嘴,变大了不是更好。”

    “可是我怕以后硬不起来啊……”

    “……”沈浅越听越惊悚,不禁加快脚步,尤然却拖住她的步伐,一手按住他的肚子,“浅浅,走慢点。”沈浅扶住他,“你怎么了?”

    “我受伤了。”尤然顺势把沈浅搂在怀里,一边蹙眉,一边身子往她身上靠,“浑身疼。没力气。”

    “那我背你。”沈浅立即窜到尤然的身前,蹲下|身子,“快,上来。”

    尤然顿觉哭笑不得,把她重新揽入怀中,“走吧,扶我就行了。”

    “你也真是的,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打架啊。”沈浅一边说着一边抱怨。尤然依靠在她身上,轻轻柔柔地说,“因为我不允许有人骂你。”

    “他们本来就是那种没素质的人,反正我不是那种人就是了,尤先生,你不该那么冲动的。”

    尤然嗔了她一眼,“你个没良心的女人。”

    沈浅拉了下尤然的脸皮,尤然倒吸一口气,“疼。”

    “知道疼还打架,我看尤先生你是越活越年轻了。”沈浅白了他一眼,身子被压得好重,看这趋势,直接打的回去,不用买菜了。

    走出小巷,沈浅招来一辆出租车,把尤然塞进去,自己跟着进去,对司机说:“去江夏小区。”

    车便开了起来。尤然忽然把沈浅揽入怀中,把她头硬压在他肩膀上,沈浅刚要提问,尤然自个倒解释起来,“这里不压一压的话,难受。”

    “我可以帮你锤一锤。”

    “不用,这样挺好的。”

    “……”

    沈浅无语,她这种姿势实在有点点别扭来着。尤然则忽然笑开了,心满意足地低头,把脸枕在她的发间,闻到一股淡雅的橙香。

    “沈小姐喜欢吃橙子吗?”

    “最喜欢的水果呢。”沈浅摆正好姿势,找个最舒适的姿势靠在尤然的肩膀上,偏巧闻到他身上也同样有着橙香,不禁一愣,“尤先生也爱吃橙子。”

    “下次我们买一箱橙子回家吃,怎样?”

    “好啊。”沈浅笑弯了眼。

    开车的司机通过前车镜,看到车后面两个如此亲密,依靠在一起,说话又有趣,既生疏却那么亲密。不禁感慨道:“你们这对夫妻真有意思,先生小姐的称呼很有创意。”

    沈浅一怔,尤然反笑:“师傅也可以回家试试,你太太一定也会配合。”

    “她啊,肯定骂我老不正经。”司机呵呵笑了起来。

    沈浅本想解释来着,看这融洽的气氛,还是不必解释了,她就闷声不吭的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尤然见沈浅如此“乖巧”,眼波流转,横生一番情趣,压低声音对沈浅说:“好久没听你叫我老公了。”

    司机一听,扑哧笑了起来,沈浅抬头怒瞪他一眼,只见他很不要脸地保持他一贯的淡定自若,微笑地说:“叫一下吧。”

    司机接着又笑起来,“你太太真害羞。”

    沈浅刚想把头抬起来,却又被尤然压了回去,对着驾驶位上的司机说:“有些方面她不是这么害羞。对吧,亲爱的?”尤然眼里带着太多的戏谑。

    沈浅深呼吸,为了防止尤然继续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她只好娇滴滴地娇嗔;“老公,别说话啦。”

    尤然凝视她良久,那眼神太过复杂,让沈浅看不懂,只是接下来尤然突然一个用力,把她揽得更紧,眼神柔得如水一般,他说:“好,听老婆的。”

    那五个字,轻如羽毛,如一泓清泉趟过沈浅那波动的心弦,柔化了她的情绪。她一下子闷声不吭,低头默默地错开尤然的目光。

    她在心慌,她的心,慌得很,好像随时会跳出来。

    两人先后下车进屋,尤然先坐在沙发上,沈浅从急救药包里找到跌打水,帮尤然上药。沈浅看他手臂上都紫了许多块,不禁嘀咕道:“看你平时斯斯文文的,原来这么猛。”

    “我体力过人。”

    “果然是当过兵的啊。你当初训练肯定很苦吧。”

    “嗯,挺苦挺累的。不过,那时就想自己更苦更累点。”尤然眼神忽而暗淡下来,沈浅抬起头瞄了他一眼,见他这模样,讪讪地道歉,“对不起,触及你伤心事了。”

    “浅浅。”

    “嗯?”沈浅正在帮他擦手臂上的伤。

    “帮我把衣服脱了,我身上也有,貌似小腹那最疼。”

    “……”沈浅的脸,立即飞上两朵红云,飘飘荡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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