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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1

    是的,曹操就是宋溪月。

    方才宋溪月在她们几步之前走进这间内衣专柜,正在试衣间里试穿一件肉色的内衣,结果就听到琪琪和白纯再外面的谈话——肉色的内衣老气,嫁给滕策那个花心大少是她自作自受,最另她心痛的是从白纯的字里行间听得出声哥哥已经和她有过亲密的关系……

    宋溪月只能用“冤家路窄”来形容她和白纯缕缕碰面的巧合。

    白纯和琪琪在看见她将肉色内衣用力甩给店员,一脸羞恼地瞪着她俩时,都忍不住在心底嘀咕,以为她又要大庭广众拉开骂战。

    哪知宋溪月瞪着双眼慢慢如死水般无神,染上雾气,什么话都没说,一个转身,大步走掉了。

    琪琪纳闷说:“真是怪,我那么说她,她都没回嘴,可惜啊,我战斗力都充满格了好不好,浪费鸟。”

    白纯也跟着原地惊讶了会儿,告诉琪琪等她一下,便直接追上去:“宋溪月!”

    宋溪月踩着高跟鞋自然没有白纯跑的快,听见她的声音,不耐烦地回头:“干什么!”

    “那个……刚才,我朋友不是故意说你的,你别难过。”白纯抚着胸口的起伏,仍然对她的遭遇十分同情,定了定眼神,诚恳说,“我道歉,也替她向你道歉。”

    宋溪月松开眉头,耸耸肩,很无所谓的样子:“也没什么,反正你朋友和你一样,都很没水准,我才没那个精力跟你们计较。”

    白纯听到一半,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琪琪的话有偏差,“口是心非”的应该不止是男人,女人也非常口是心非,方才宋溪月明明气的眼泪都快出来了,这会儿却在她面前装没事。

    “那最好了。”白纯也耸耸肩,哒哒哒地离开。

    “等等——”

    她才走了几步,这回是宋溪月叫住她,白纯懵懵懂懂地回头:“你不是不跟我们计较的吗?”

    宋溪月清了清嗓子,昂起颈项,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白纯,你给我记住了,别总用那种怜悯谁的眼神看着我!你朋友说的没错,我和滕策那个混蛋结婚那是我自作自受,不过,我是不是没有告诉过你,就算我结婚了,放弃声哥哥与否也是我自己做主!我还是喜欢他,爱他,又怎么样?你最好小心一点!别到时候被人算计了离开声哥哥,还要死要活地纠缠!”

    “什么啊?”白纯歪了下嘴,今天她为了甩掉“尾巴”,和小岑岑斗智斗勇地又是谈条件、又是威逼利诱已经很费脑了,实在懒的

    再想,“说什么呢,哎呀,听不懂!”

    “哎!”宋溪月沉口气,再次上前拦住她,顿了会儿,神神秘秘地贴在她耳边说,“你……如果你答应把声哥哥让给我,我就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声哥哥的。”

    白纯不禁好奇:“什么秘密?”

    宋溪月笑得很诡异:“我不告诉你,除非你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把顾叔叔让你给?”白纯从来没觉得一个人这么不可理喻过,“你怎么想的啊,我把顾叔叔让给你,我就什么都没有了,还要什么破秘密干嘛,我才不要!你当我是傻子啊!”

    “你……”宋溪月意识到诱导失败,只能在她远走的背影里威胁说,“白纯,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不答应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

    白纯不知道宋溪月从哪里来的理直气壮,那么确定自己会和顾叔叔分开,正快想破头脑,视线里陡然出现了一双男人站定的长腿,白纯缓缓抬头,清澈地眼睛讨好般眨啊眨,弱声喊道:“顾叔叔……”

    到底还是被抓包了。

    白纯跟在顾语声的身后来到他的办公间,心情十分之忐忑,斜眼看岑力行,低声嘀咕:“小岑岑你出卖我!”

    岑力行觉得十分冤枉,刚要辩驳,顾语声不同往日淡然的眼神已经向他俩望了过来。

    “小岑,你先出去吧。”

    岑力行赶紧答应着,溜之大吉。

    白纯咽了咽喉咙,低着头做好被训斥的准备,却见顾语声的长腿移到了门边,“啪嗒”清脆的一声,锁已悄然落下。

    “对不起……”大概是办公间的隔音太好,周围被衬得安静极了,白纯仿佛能听到自己咚咚咚的心跳声。

    而顾语声的男中音里,方才的严厉意外褪去,还是一如既往地对她很温柔:“嗯,这次,知道哪里错了吗?”

    “知道……不应该故意把小岑岑支开。”

    “嗯。”

    “不应该在商场里和宋溪月吵架,虽然我有信心吵赢她……但怎么说吵架都是不对的。”

    她的底气越来越不足,撅着嘴唇心虚的小样子看的顾语声无意识挑了挑嘴角。

    “嗯……”

    顾语声的气息靠近过来,白纯敏感地颤了下,还是没怎么敢动。

    “白纯,真的不喜欢我总这样管着你?”

    白纯

    手指抬起她的下巴:“看着我,白纯。还是,你真的觉得我年纪很大?很啰嗦?”

    白纯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没有。我乱说的。我只是不喜欢和小岑岑跳舞嘛,他很笨的。”

    “好,那如果是小岑的原因,我明天让梁非如跟在你身后照顾你,你觉得怎么样?”

    白纯一下子恹恹低下了头,沉默不语。

    “白纯,你是不是已经意识到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顾语声松开她,神情里看不出别样的情绪,向对面的落地窗踱步而去,“可是我的担心都是出于对你的安全着想。你太单纯,本来也不属于这个复杂的圈子,我更不愿意把你牵扯进来。”

    “顾叔叔……”白纯小跑了几步,从他的背后紧紧拥住他,脸热切地贴在他的脊背,“我知道你为了我好……我也知道,我总是没有能力照顾好自己……因为我傻嘛,所以你不放心——”

    “白纯,不要胡说——”顾语声扯开她的手臂,面对她。他的眼里压抑着愠怒,动作却异常柔和,像抚弄一个瓷娃娃似的,摸了摸她的短发,脉脉看着她,正要移开手指,白纯一把揪住他的手,攥在手心里,随后放在齿端咬了一下。

    “顾叔叔,你明明就觉得我傻,没有判断的能力,什么人的话都信,不是吗?别不承认了。”

    顾语声往回拉手指,她低头又咬,还得寸进尺地舔了两口。

    “白纯——”顾语声深深吸气,指尖的酥.痒传递到了心口,眼神微微有变,哑声开口,“你替我下错结论了。”

    “唔?”白纯认定他没说真心话,还要再咬一口,顾语声动作有点鲁莽地扯过她的手臂,线条坚毅的下巴抵着她的额头,语气恨恨的,“小家伙,你真是……一点都不傻!”

    白纯也无端地有点生气:“可是你……你就把我当一个傻瓜对待,在我的身后安了一条尾巴!”

    顾语声笑了笑:“小岑听你这么说他,真是被你气的半死了。”

    “我也被他气得半死了!”白纯开始撒娇,黏黏地就往他身上没命地蹭,“嗯……顾叔叔,不要让人总跟着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担心别人伤害我,我感觉的到,但是——”

    顾语声没有等她用自己的逻辑解释完,扣着她的后颈,密密实实地吻下来,手在她身上游走的同时,目光寸寸掠过她的脸颊:“白纯,你真的能感觉到我是怎样想的吗?有时候,我想把你牢牢栓在我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一眼也不给外面的男人看,你只属于我……我变成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更可怕了?”

    白纯茫茫然地看着她,身子在那一阵阵的抚揉下,很快便软的像一滩水,瘫倒在他的胸口。

    顾语声把像喝醉了酒一样的白

    听你这么说他,真是被你气的半死了。”

    “我也被他气得半死了!”白纯开始撒娇,黏黏地就往他身上没命地蹭,“嗯……顾叔叔,不要让人总跟着我好不好?我知道你所做的都是担心别人伤害我,我感觉的到,但是——”

    顾语声没有等她用自己的逻辑解释完,扣着她的后颈,密密实实地吻下来,手在她身上游走的同时,目光寸寸掠过她的脸颊:“白纯,你真的能感觉到我是怎样想的吗?有时候,我想把你牢牢栓在我的身边,一刻也不离开,一眼也不给外面的男人看,你只属于我……我变成这样,你会不会觉得我更可怕了?”

    白纯茫茫然地看着她,身子在那一阵阵的抚揉下,很快便软的像一滩水,瘫倒在他的胸口。

    顾语声把像喝醉了酒一样的白纯抱到了自己的沙发椅中,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背靠着他的胸膛。

    他对她的约束,除了来自于对她安危的担心,顾语声不得不承认,也来自一个男人的占有欲,疯狂到无法衡量的占有欲。

    当白纯在他怀中小声哼着,白玉般无瑕的身子在他的手掌中绽放成粉红的花朵时,他无法形容出那种多年来被空置的情绪现在却被填个满满当当的感觉。

    白纯稀里糊涂地被摆弄着,坐在他怀里的姿势太怪了,回头不解地顾语声:“顾叔叔……我们要这样的那个吗?好怪啊——嗯——”

    白纯还没搞清楚状况,背被他猛然压下,胸前也已经清凉凉的了,不过一秒钟,两只熟悉的手轻车熟路从后面握住她的柔软,指尖夹捻红蕊,双腿也被他的膝盖撑开……

    作者有话要说:

    写了点甜蜜的戏份,下章也会有一些的哈。

    有时候挺怕写甜蜜的,剧情容易被打断。。~~~~(>_<)~~~~ 。。。宋溪月的那个秘密,咳咳~~~

    ☆、32

    “顾叔叔……”白纯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扭动,不解地再回头看他时,动作有些费力,“顾叔叔……不要,外面有人……”

    “嘘——”顾语声将头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嗅着,嗓音已经被情.潮模糊,“小东西,别出声就没有人听见了,嗯?”

    白纯愣愣地看着天花板,他的那双手仿佛将她带到了天南海北,她像一颗散落的蒲公英,飘飘荡荡不知停驻到何处。

    衣襟和内衣已被撩得高高,香软的胸房上两颗红蕊在他的指间挺立,可恶的那人还不时地夹着揪弹,白纯只有用力咬住唇,才能够阻止自己发出怪怪的声音。

    顾语声受了这副年轻身体的蛊惑,双手好像带上奇妙的感应,知道他最爱的、最令他着魔的地方在哪里,便忍不住拖延一刻地寻了过去。

    触到那块儿,他轻叹一声,小小的软缝,濡湿、炙热,正等待他的入侵。

    “顾叔叔,真的要在这里吗?呜呜……不喜欢,喜欢在家里的床上……”

    顾语声轻咬口她肩膀的肌肤低笑,手指分开那层层叠叠,探入了一根:“试一下,说不定你会喜欢。”

    白纯哼叫一声,只顾着摇头,无知觉地越加缩紧几分,手臂向后,抱住他的后颈,完全仰躺着倚靠:“唔,好难为情……你又欺负我!”

    “小东西,当做是对你的惩罚,知道吗?以后要听话,如果你听话,我就不会再让人跟着你。”

    顾语声一边诱哄,一边在她温暖的身体里做着开拓,等待她为自己绽放。

    白纯扭得越来越厉害,手抓着他的短发,柔软的背像小猫一样在男人怀里蹭,她并不知道这么样的动作会带来多大的诱.惑,只是跟着身体的指领做出反应。

    “又是惩罚?我不开心,啊——”

    忽地,底下再被扎实地填充,那两根手指像只灵活的钩子似的,揉擦刺激她内里脆弱的小点点,白纯心里哀嚎,忍受着顾语声的“残忍的惩罚”,差点哭出来。

    “坏死了!顾叔叔,你坏死了!呜呜……我答应你就是了,我听话……”声音越来越小,顾语声咬了口唇边她的耳垂,她更加动情地扭动腰肢,“我听话,顾叔叔,以后我去哪里都提前告诉你……”

    “嗯,不要再去管滕策和宋溪月的事,无论出于什么理由,离他们远一点。”男人暗哑的声线带着磁性和迷惑,即使他没有在强势地逼迫她,白纯也感受到那股不容她置喙的态度。

    白纯惨兮兮地点头:“知道了,我知道了

    ……”

    顾语声掰过她的下巴,对上她一双泪水迷蒙的眸子,面露心疼,吻住她撅起的嘴巴,四片唇瓣继而疯狂般厮磨,白纯在这个吻的过程中想转过身,和他面对面的接吻,可顾语声似乎偏偏不让她得逞。

    白纯很不高兴,头一扭,拒绝道:“你坏,不理你了!不让你亲了!”

    顾语声不但没慌,还慢条斯理地执着她的下巴,嘴角噙一抹笑,继续倾身吻她,白纯不安分起来,气哼哼地乱扑腾几下,忽地,小手摸到一根硬硬热热的东东。

    “唔……”

    “给你这个,你满意了吧。嗯?”

    即使和顾语声亲热过许多次了,白纯还是觉得每次做的时候都对这个男人改变一点之前的想法。白纯的察觉没有错,顾语声是控制情绪的好手,但她还没有明白,当一个人越是压抑欲望的程度越高时,爆发时就会越猛烈。

    白纯颤抖着松开手,脸颊酡红:“谁说的?不满意!”

    咦?话头好像有点不对啊。她到底怎么样才满意?

    顾语声在后面把她胸衣地背扣打开,将所有衣物从她头上扯掉,吻她的脊背,从颈骨一寸寸滑下来,到尾骨,到那一个小小的凹槽。

    大概是坐姿阻止了他欺负自己的进程,所以顾语声站起了身,大手箍紧她的腰,将她向前压到办公桌上。

    面前的东西噼里啪啦地纷纷掉落到地上,桌面有点滑,白纯直接栽倒,额头不小心碰到桌面。

    她嚎了一声,挥着小手打他:“痛啊!呜呜……”

    顾语声抓住她手腕,放轻力度,把她翻转过来,因为方才细琐的吻和撩拨,她的身上已经一片粉红粉红,别是另一番光景。

    亲吻她被桌面碰痛的额头,顾语声低哑地哄着:“乖,这样还痛吗。”

    白纯最禁受不了他的温柔,把胳膊挂在他的颈上,愣愣地问:“顾叔叔,你还会对我好吗?就是不管过几天查出来我是谁,对我都好?”

    “傻丫头。当然。”顾语声刮了下她的鼻梁,点点她的头,“小脑瓜别总是胡思乱想。”

    白纯粘进他的胸膛,手不老实地在他衬衫里面摸来摸去:“那我就放心了。嗯,我之前做的不对,我……我只是觉得宋溪月可怜才去找她,想提醒一下她,滕策谁啊,我没想到会遇见。今天买内衣的时候遇见宋溪月也是凑巧的,其实我真不想看见她,听她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顾语声端详她的表情,:“奇怪的话?

    什么?”

    顾语声其实看见了她和宋溪月在内衣专柜不远处争执的画面,但那场争吵的胜负貌似没有分出来,宋溪月跺着脚负气走掉,想必是吃了亏,并未想到宋溪月会对白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

    “说什么只要我把你让给她,她就告诉我一个秘密。”白纯凑近过来,委屈地皱脸,“她拿什么东西跟我换你,我都不要,我只要你……哼,她骗我,我才不上当!”

    顾语声笑出声,摸着她粉红的脸颊:“还记得我跟说的——”

    “好啦——”白纯不耐烦的咂砸嘴,“记得,除了你,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话。”

    顾语声轻叹,手挪去捏了捏她的胸:“好了,过去的事谁对谁错我们都不再提,嗯?”

    白纯被鼓捣得浑身软糯糯:“嗯。”

    “不过……有件事……”顾语声托着她的臀,将自己的蠢蠢欲动抵在那湿淋淋的入口,缓缓推进。

    “啊——”白纯扬起颈,十指紧紧扣住他的肩膀:“……什么?”

    顾语声有些问不出口,犹豫了下,还是开口:“我……在你眼里,真的已经是上了年纪的男人吗?”

    白纯不解地瞪大眼,觉得这话有点耳熟:“唔,没有,你、你只是……呃——”

    他突然而快速地全部灌入,白纯一点准备都没有,热涨涨的酸慰让她头晕目眩,急速地抽搐了几下。

    她想说,他只是比她年纪大而已,这是事实啊,干嘛这样?

    白纯哑然,望着顾语声似清明、又似迷离的眼睛,欲哭无泪,不等她这波潮汐过去,他便动了起来,不同于往常的层层诱导,这次的每一下都是深而猛,撞的她头都快晕了。

    “顾叔叔——好、好、好快,你慢点,行吗?像昨天一样……”她原本坐在桌上,这会儿几乎悬空,在他手掌里被掌控地一次次吞没他。

    “白纯,我是在教你……也是在证明……”顾语声忽然觉得那些他从前根本难启齿的话,现在说出来这么自然,还凭空添了几分情调,“就算我年纪大了,但是要满足你这个小家伙,还绰绰有余……”

    白纯听得没头没脑,快感来得太快,简直不敢相信,她瑟瑟抖动几下,便浑身轻飘飘地来到了云端,舒爽的一塌糊涂。

    闭着眼睛趴在他的肩上歇了会儿,她缓过气来,满眼痴然的泪光:“顾叔叔,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啊,什么——”

    顾语声双眼红的要命,她高过了,自己却还憋着。“就是……你现在满足

    吗?”

    “嗯,很满足,”白纯探头望了望大东东,磕磕绊绊说:“不过……你好像、没有……是吗?”

    顾语声只是看着她,然后握进她的腰将她翻转,从后进入,攻势强硬地撞击,沉重的办公桌似乎都跟着晃动起来。

    然而,在白纯觉得自己就快死了的时候再次被转了过来,接连处有彼此的激.情的证据缓缓流出,她羞的捂住脸,顾语声却扯开她的手臂,让她直直看他在她身上忘情驰骋。

    她把自己想象成陀螺,转得晕晕乎乎的时候,接受了他热切的浇灌。

    这次的速度快的不可思议,刺激程度却高好多,白纯最后还是采取了树袋熊的姿势,手脚缠在顾语声身上,等他为自己擦干净,才恹恹地问:“顾叔叔,你满足了吗?”

    顾语声抹一把她胸口的汗滴:“你呢?”

    白纯连忙点头:“满足了,顾叔叔。”

    她虽然还是有点云里雾里,但她可以肯定的是“年纪大了”这个说法会让顾叔叔有点不高兴就是了,嗯,除去这个,他似乎还变得特别——猛。

    呃,不行,回头要问问琪琪这当中的道理才行。

    想完这个问题,白纯彻底昏昏沉沉睡去。

    顾语声将白纯抱回家,她还在蒙头大睡,仍然是毫无防备的姿态,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只是她陷入梦乡实在是太沉,他揉弄了她几下,她嘟嘟嘴巴,撅着屁股转过身去,把那漂亮的线条给了他。

    为白纯盖上被子,顾语声心满意足搂着她入睡。

    和每天一样,顾语声醒的比白纯早,只不过这天清晨他是被手机的震动声叫醒。

    “顾先生,白小姐的身世、有消息了。”

    ☆、33

    白纯的屁股和腰腹的地方昨天被办公桌硌的生疼生疼的,翻个身四肢也跟着酸痛,她一边哼哼唧唧地埋怨,一边像每天一样向顾语声的位置滚过去,哪知,竟意外地扑个了个空。

    诶?顾叔叔呢?

    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短发,白纯发会儿呆,缓缓神,才想起来下床去找这房子里的另外一个人。

    他不会扔下她就走掉的,一定是在厨房弄早餐。

    白纯心里这么想着,趿拉着拖鞋,浑身光溜溜的只披了件睡袍就要走出卧室,开门之前,她眯了眯眼睛,将肩膀的丝质布料轻轻扯下来一点,刚好达到“小露香肩”的程度。

    嘿嘿,顾叔叔眼冒狼光什么的她最得意了。

    幻想顾语声那啥时隐忍又沉迷的性感样子,白纯面颊红润,拉开卧室门,一抬头——

    “啊!”那娇憨媚态“咻”地一下瞬间跑光光,白纯慌乱地掩好衣襟,退回卧室,“陈姨——你、你、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陈姨手里端着餐点,语气倒十分淡定:“白小姐,午饭到了,开门吧,我给你送进去。”

    “啊?午饭?”白纯回头望一眼窗子的方向,正午的阳光被厚重的窗帘挡在外面,被她误会成造成了早晨,“那个,陈姨,我……我……你拿到餐厅去吧,我到楼下吃。”

    十五分钟后,白纯穿着整整齐齐的居家服从楼上蹑手蹑脚地下来,沁着头坐在餐桌旁。

    真是羞死了啊。

    陈姨笑眯眯地拍了拍她的头:“别呆坐着了,吃饭吧。不管睡到啥时候,你也得记得吃饭啊。”

    白纯再低了低头:“陈姨……”

    陈姨远比白纯想的大方多:“哎呀,你们在我眼里都是孩子,这种事啊,没什么好害羞的。”

    白纯的脸都快烧着了,再再低头:“陈姨……”

    陈姨执着地继续耳提面命嘱咐:“顾先生是个体贴的男人没错,他临走前特意告诉我憋吵醒你,但我还是觉得吃饭这事应该按点来,你们年轻人就是太不注意饮食、休息,等老了之后就知道这样的习惯有多不好。凡是,咳咳,注意节制。”

    白纯无语凝噎:“陈姨……”

    陈姨面带笑容,点点筷子:“说完了——吃饭吧。”

    白纯:“……”

    陈姨告诉她,顾语声是临时把她接回来的,因为他要出国两三天,有陈姨照顾,他才能放心离开。

    白纯对顾语声出差已经见怪不怪,对真正的原因并未多想,只想着等他下飞机的时候能打个电话,知道他

    是否平安。

    而顾语声这边到了吉隆坡的苏邦国际机场之后,被叶东霖的司机直接接到了叶家的府邸。

    叶东霖,顾语声之前略有耳闻,是上世纪较早一批从中国东部到大马打拼的华人中发展下来的第三代商人,叶家最早一辈叶豪伟来到大马是从小生意做起,一天天摸石头过河着打拼才得以成功留在吉隆坡,当时的叶豪伟曾经与同乡合伙营过橡胶园、做过渔业贸易公司等等,历经大马历史和岁月的巨大变迁,克服政府对华商设置的重重壁垒和困难,经过两代人的打拼,叶东霖的父亲成为如今吉隆坡独占鳌头的钻石珠宝机构创始人,也就是现在形态的叶氏珠宝。

    今天一早有一位自称是叶氏珠宝最高董事叶东霖的助理联系到了岑力行,请问他,是不是有一位白纯小姐和顾总十分相熟。

    顾语声已经派人去查白纯的身世,可就算根据“白纯”这个真名逐一排查,可能最快也要几天才会有结果,然而白纯真正的家人在这个时间的接缝上正相反地找上他,是让人始料未及的。

    叶家的宅院修建的十分宽阔豪奢,但主建筑的风格还是保留这中国古典的韵味,吉隆坡属于热带海洋性气候,雨水充沛,潮湿温暖,园院里栽植的多为叶子圆润而饱满的高大树木,一路树荫葱葱,阳光朦胧,最后顾语声于车子停驻处见到了迎接他的是叶东霖和他的妻子、两个小女儿。

    顾语声既然是客人的身份,来之前虽然匆忙,还是让岑力行备了些礼物才登门。

    叶东霖更是友好客气,将他和岑力行一并请入。

    刚一入门,顾语声便了然这一次拜访注定对白纯之后的生活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因为那位从天而降的助理所言非虚,之前自己做的种种揣测也纷纷破碎,叶家也没有认错人,白纯果真就是叶东霖失踪的二女儿。

    原因在于,起居室的侧墙上挂了一副一个女孩身穿白色芭蕾舞衣正在旋转起舞的油画全身像。

    他只要一眼便认出,画中的女孩就是那个他在雨夜傍晚中捡到的白纯。

    叶东霖请他入座,吩咐人倒茶,用大马华侨特有的口音说:“这是白纯十六岁那年她在中国演出时我请人为她作的,她当时还不知道她是我的二女儿。”

    顾语声放下茶杯,不禁面露疑色:“您的意思是……”

    叶东霖的语气从容有礼:“顾先生所听到的再确切不过,小纯是我的二女儿,不过,她从小并没有在我身边长大,而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她十六岁的时

    候,我终于通过各种方式找到她,之后把她带到这里生活了一年半,但小纯对这里的习惯和气候还有语言环境都非常不适应,生活的也不大开心,所以我允许她回到中国继续学习舞蹈……她失踪的这两年,我很担心,也很后悔,大概这是我一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事——太宠溺女儿,以至于差点失去了她。顾先生对小纯的照顾我不知要如何表达,但愿她没给你添麻烦。”

    “叶先生多虑了,小纯……”顾语声侧头又望了望那副被精致的棕榈木相框裱起的油画,“我能斗胆的问您一个问题吗?”

    叶东霖点头答应。

    “在您接白纯来到马来西亚之前,白纯和她的妈妈生活在一起吗?”

    叶东霖处于审慎的考虑,用眼神轻轻示意一下妻子,便与顾语声踏着结识的红木楼梯一级级来到了叶冬拥有的如同一间小型图书馆一般的书房。

    叶东霖无疑是个成功的商人,态度却一直很谦逊随和,请顾语声随意坐后,抱歉说:“真不好意思,把你带到书房内来谈这个问题。”

    “叶先生言重了。您不必介怀。”

    叶东霖坐下来,目光带了些谨慎地重新上下打量顾语声一番,点点头,命身旁的助理燃了颗雪茄。这个在商场沉浮多年身形看起来并不强壮的男人,眼中已染上了饱经风霜的浑浊,但顾语声却从中看出他无比的清明,只因他的那份清明是藏在心中的,而非如他人一样单纯地从双眼去观察一个人。

    叶东霖拢了拢耳边灰白的发丝,手指中着雪茄吐吸起来,一圈圈白烟圈在古色古香的彩色屏风前缓缓升起,然后被窗外吹进的微风打散,消失在静谧的书房内。

    “小纯妈妈的名字是白燕,我遇见她的时候,她才十九岁,那次她所在的中国芭蕾舞剧团来到吉隆坡国家剧场演出,她是其中的一名不太显眼的舞蹈演员,可当我在舞台下见到她的第一眼,我就喜欢上她了,每场演出结束我会带着一束白玫瑰送给她,追求她,就这样我们交往了一阵子,她回到中国之后,我还曾经用很多借口跟父亲提出去中国发展,只是为了有机会和她在一起。不过,当时叶氏甚至于大马所在许多华商都处于动荡的局势之中,家族利益不允许我为男女感情的事分心,我身不由己,更无法和白燕将我们的关系继续下去。”

    不出顾语声所料,白纯只是叶东霖的私生女,白纯之上还有一个大她七岁的姐姐,无巧不成书,也正是这个在新加坡自立门户的姐姐看到了白纯昨天在慈善晚会上与岑力行跳舞时惊叫争持的场面,才

    让叶东霖寻回了失落在中国的二女儿。

    因为那家中新合资的企业的新加坡代表就是白纯的大姐——叶可薇。

    既然叶可薇的年纪比白纯大出一截,足以说明当年的叶东霖很可能是在有家有室的情况下与白燕来往。

    这点,叶东霖似乎也不打算欺瞒顾语声,对与白燕交往时的态度,他很坦诚:“我曾经把和白燕的邂逅当做一段与众不同的激情,或者,年轻浮躁的我对新鲜事物的追求——白燕和我从前认识的所有女人都不一样,她对我的吸引是那种女人对男人最原始的吸引,这是我过去没在其他任何女人身上体验过的,现在想想,我依然记得我们相处过的每个细节……但,我清楚……从来没想过要给她什么,所以即使分手了,我也没有留恋。

    可令我意外的是,白燕居然怀了我的孩子,不到一年,她还将这个孩子生了出来,当然,她就是小纯。这些都是在小纯16岁时,白燕忽然找到叶氏来,托人告诉我的。“

    “16岁……只有白燕在不想继续抚养白纯的情况下,大概才会决定将白纯的存在告诉您。可是已经十六年了,是什么原因让她在白纯马上就成年的时候放弃抚养权?”

    叶东霖意味不明地笑了笑:“不,顾先生,你的话只对一半。如果都猜对,您也就能理解了。”

    顾语声思虑一番,抬眼时对上叶东霖无奈含笑的眼睛。“你想的没错。其实白燕这些年并没有真正抚养过白纯,只是在关键的时刻,用她的存在来跟我交换一笔钱替她叔嫂还债。不过……顾先生,我们都是生意人,若是当真论起盈亏,我想我还是赚到不少,对不对?毕竟钱在我眼中已经没有那么重要,只要我的亲生女儿肯回到我身边,这个价钱我出的起。”

    夜里睡觉前,虽然之前已经和顾语声通过话,报过平安,但白纯忍不住还想看看他的样子,端着部下午梁非如送来的新手机,拨了过去,那边还没接,家里的电话却先响起来。

    是顾夏。

    “喂?”

    “唔……”电磁波那头好像有点失望,吱唔了一阵,“小白姐姐?我爸爸呢?”

    “夏夏,顾叔叔出差了,要过两天才能回来,你打他手机吧。”她刚刚接了座机这边,手机那边也接通了,她又赶去接另外一个,“喂,顾叔叔?我在接夏夏的电话,她想跟你聊天,一会儿就可能打进你手机里,你注意看

    哦,我先挂断了。”

    顾语声心不在焉地应声,还不知如何开口对她讲出他这次出国的真正目的其实是早她一步回到“她的家”。

    “等等——顾叔叔,记得和夏夏聊完天之后再打给我,我有话要跟你说。”

    白纯急急说完这句啪地挂断,顾语声听到了几声忙音,没过一分钟,付曼带着夏夏便一起与他进行视频通话。

    顾夏的精力很旺盛,和他东聊西聊,大事小情地通通汇报一遍,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小时,虽然两地时差只有三个小时,但现在已经不早了,熬太晚对小孩子身体不好,于是顾语声让付曼早点带顾夏去洗澡休息。

    付曼在那边拍拍顾夏的头,柔声说:“去吧,夏夏,爸爸让你去洗澡呢,你是不是连爸爸话也不听?”

    顾夏连忙摇头,跟顾语声挥挥手,一跳一跳地离开镜头。

    付曼看着她的背影会心一笑,慢慢转过来:“刚才你辛苦了,夏夏真是越来越难缠。”

    “小孩到了一定年龄都会这样,对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充满好奇,天性而已。”

    付曼点头,语气难得的活泼幽默:“你说的这么有道理,以后你就负责每天晚上回答她那些无厘头的奇怪问题,好吧?”

    顾语声跟轻松一笑:“这不是我一直在做的吗?”

    付曼微微浅笑,顾语声正准备掐断电话,手机听筒传来一阵温柔的呼唤:“语声……在外面注意照顾自己的身体。”

    顾语声没什么情绪:“谢谢。”

    和母女两个结束通话后,他再给白纯打了过去,那边响通有一会儿,白纯才迷迷糊糊接起来。

    “睡了?”

    “嗯。人家在等你,手机也没动静,我只能先睡下下。”

    “对不起白纯,我应该告诉你一声的……”他心里有些内疚,“下次,我没按时打给你,你就不要等了。”

    “唔,可是我还有一句话没跟你说啊。”

    “什么?”

    “我想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艾玛,更上了,中午十二点前还有一更,已经有点晕呼呼了。。。。

    过年啥米的。。真是累shi人啊

    ☆、34

    叶太太是个非常好客的人,与叶东霖一样,她也是在大马打拼的华人后裔,只不过常年深居简出,汉语说的不很流利。

    第二天早餐过后,她带着自己来到白纯之前居住过一年半的睡房,完全公主式的装潢比起她在家里的那间普通的客房卧室要豪奢很多,看来叶东霖之前的话并不假,他疼爱女儿基本已经到了溺爱的程度。

    顾语声随意走入她的书房套间中,来到位于角落的CD架上,抽出一张用黑色布袋套子罩在外面的光碟,因为在表面找不到什么标记,显得格外的神秘。

    叶太太微笑得体,用拗口的中文解释道:“顾先生,真是缘分,您拿的这张是小纯表演过的芭蕾舞剧《天鹅湖》,她一个人饰演两个性格截然不同的角色,跳得好棒。您要看一看吗,我可以播放给您看。”

    顾语声顿了下,委婉地推辞:“多谢叶太太,我想白纯会有机会在舞台上再次诠释这两个角色,我那个时候看也不迟。”

    叶太太拥有那种传统的中国妇女贤良淑德的女性形象,温婉内敛,隐忍包容……听罢良久,她温柔却坚定地看向顾语声:“顾先生,您还没有对我们谈一谈小纯现在在中国状况怎么样?是不是小纯……我虽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但我对她倾注的关心不会亚于任何一个母亲,更不会比我对我的任何一个孩子少。你也许会认为我对她的亲生母亲心有芥蒂,对她必是漠不关心,其实,不尽然,她是个孩子,不过是个无辜的孩子,我怎么会怪她。”

    叶太太说的尤为诚恳,顾语声微微俯首:“叶太太请放心,白纯现在被安顿的很好,如果您的时间允许,可以随叶先生一同来到中国接她,不过,她……她是不是肯愿意跟您和叶先生一起回来,我希望您和叶先生能够尊重她的意愿。”

    这天午餐结束之后,顾语声得到了段景修调查后的结果,确认华商叶氏珠宝的品牌在东南亚一带的影响并非虚张,而是有着过硬的实力,更难能可贵的是叶豪伟在那个混乱年代只身闯荡大马,身家背景却相当清白,顾语声思量后,决定将白纯失忆后的状况和她与弟弟锦生之间可能具有的千丝万缕的联系一一与叶东霖夫妇坦言。

    白纯以为顾语声还至少还要过一个晚上才能回来,在他卧室里大玩特玩起来。

    先把他衣帽间里装内裤那层抽屉里翻得乱七八糟,再按照自己的方式整理清楚,她

    在这样的过程中体会乐趣,同时也思念着……这内裤的主人。

    原来想念真的很痛苦啊,白纯整理完内裤了,苦恼一下,觉得还是暂且放过顾叔叔其他的衣物,让他先适应一下,不然一次性全部整理完,顾叔叔可能会一时接受不了的。

    仰躺着休息了会儿,白纯摸出手机,正准备和琪琪约个时间出去聊聊天,陈姨回来之后就开始全面大清扫,根本没工夫搭理自己,好像这几天她不在,房子里就有多脏似的,白纯无聊,只好拨给琪琪。

    琪琪模糊着哀嚎了两声:“睡美容觉呢,干嘛啊。”

    “下午睡美容觉?你这作息也太奇怪了!”

    “小白纯,你别管我好不好!”

    “总叫我小白纯,说不定我比你的年龄大,等我恢复记忆了,你还得叫我一声姐姐也说不定,对了,欧阳也得叫我姐姐。”

    琪琪睡眼模糊,口气很不屑:“切——你先恢复记忆再说吧,好伐?挂电话了!”

    “别啊……琪琪,你出来陪我逛街说说话呗。”

    “我才不要嘞,前天是谁、是谁逛街逛到一半就被顾叔叔抓走了,后来连个招呼都不打就消失不见!你这种做法对朋友太不负责任!”

    “对不起,琪琪,那天我和顾叔叔有点误会,所以……”白纯撅着嘴巴,小脸有点发热,开始在床上叽里咕噜地打滚,“唔……我以后再也不要进顾叔叔的办公间,那里简直是有去无回的地方。”

    白纯恹恹地撂下手机,爬进被子里,想和琪琪一样睡个美容觉什么的,忽然想到,万一晚上她打电话给顾语声的时间恰好与付曼母女和他视频的时间重合,那她不是又和昨天一样,说不了几句话就睡着了吗?

    于是,白纯立刻拨给顾语声,可惜对方已关机,让她稍后再拨,白纯觉得这一天什么都不顺,连聊个天都被拒绝n多次,好可怜。她又不是话唠,真的不是,她只是有时候会莫名的孤单而已。

    一觉醒来,白纯听到楼下传来悉悉索索的说话声,一下子弹身而起,踢踢踏踏地穿着拖鞋冲下去迎接。

    “顾叔叔——”白纯激动难抑,轻盈欲飞的身子扑进顾语声的怀中,牢牢地抱住他的腰身,紧紧粘贴,一股舒心之气在身体里当漾开来,原来他是上飞机了才关掉手机,“顾叔叔,我好想你,你是为了给我一个惊喜才提前回来的吗?”

    顾语声轻抚她的发,思绪矛盾交缠。

    也许白纯就是老天派来颠覆他人生的女人,她考

    验他对欲望的忍耐,却又让他知道和所爱之人一起沦陷爱欲是件多么美好的事,她考验他对爱情的理解,让他在不知不觉中从一个主动的角色渐渐变成越加渴望她的依赖……毋庸置疑,他也投入进这个热烈而直接的拥抱中,久久才回神。

    惊喜?大概他带回来的真的是个惊喜。

    “白纯……”

    “嗯?”白纯埋头在他的胸口,声音又小又闷,像个撒娇的孩子,“顾叔叔,是不是给我惊喜来的?”

    “白纯——”他本来想说“有客人来”,觉得不妥,改口说,“白纯,先答应我一件事,我再告诉你惊喜是什么。”

    白纯愣了愣神,从他胸前抬起头来,清澈的眼睛里装满了好奇,顾语声微微侧身,一位发鬓有丝丝斑白、身形偏瘦高的中年人出现在白纯面前。

    她歪歪脖子,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对待一个陌生人,转头求救似的望向顾语声:“顾叔叔,他是谁啊?是‘惊喜’吗?”

    她的话音一落,自从父亲去世后大概十几年未流过泪的叶东霖,眼圈一瞬间红了些许。

    白纯也慌了:“伯伯,你哭了吗?”她从自己居家服的衣兜里拿出一张纸巾递给他,“伯伯、伯伯,你别哭啊,嗯……你穿的那么少,是不是被冻哭的?”

    叶东霖看了眼自己的装束,由于来得太匆忙,他身上穿着的还是吉隆坡这个时节的西装套装,相比中国北方冬天的衣着确实是太单薄了。

    白纯见中年人只是饱含热泪地看着她,没有说话,便拍拍他的肩劝道:“没关系,我以前在外面流浪的时候也有阵子经常被冻哭,挨冻的滋味好难受的,我理解你,别怕羞,别哭了……”

    中年人嘘叹口气,仍旧哑口,无法说话。

    顾语声觉得,他现在看到的叶东霖不再是那位在商场之上叱咤的成功商人,只是一位为女儿所遭遇的而心痛难忍的普通父亲。

    “我的爸爸??!!”白纯愕然地从沙发上蹦了起来,从上到下看了一边叶东霖,一口口气倒抽着,再看向宣布这条消息的顾语声,“顾叔叔你没……你不会骗我的,是吗?”

    顾语声恍惚了一下,给她一个坚定的微笑:“是。我不会骗你。叶先生是你的父亲,你的家不在中国,在——”

    “啊?我的家?我还没来的想那么多呢,我……”白纯用眼角瞟了眼叶东霖,目光警惕,手指头不

    安地缴着,“我还没有做好准备回……回家。”

    “小纯,你真的不记得我了吗?我是你的爸爸啊。”饶是语气一向四平八位的叶东霖,此刻也带上了哀恸之意。

    “对不起伯伯,我真的不记得了,可能你真的是我爸爸,但是……”她拽了拽顾语声的衣角,屁股也往他的方向移动,“但是我失忆了,一点都记不起来。”

    叶东霖沉口气,手伸过来握住白纯的手:“小纯,和爸爸一起回家,好吗?那里有你的记忆,你回去之后说不定就会全部想起来了。”

    白纯一脸为难,将手抽回,转头征求顾语声的意见:“顾叔叔,是真的吗?跟伯伯回去就能想起来过去的事吗?就能帮你找回锦生吗?”

    叶东霖也望向顾语声,心中略略吃惊,没想到女儿对他的依赖竟已如此之大,连恢复记忆后第一个想的就是能否帮助顾语声找回失踪的胞弟。

    顾语声给了叶东霖一个让他安然放心的眼神,低头对上白纯澈然的眼底:“白纯,这两天,其实我是去了你真正的家。”

    白纯呆住,迷茫地重复道:“我……真正的家?”

    顾语声点头:“是。这位就是你的父亲,我在你的家里还看见你跳舞模样的油画,你自己的卧室,自己的床,自己的……舞衣,还有许多你曾经生活过的点点滴滴……”

    白纯似乎被顾语声的嗓音和内容蛊惑:“我的画吗?”

    叶东霖:“是——小纯,你最喜欢跳舞,你以前的中国学习过芭蕾舞……”

    白纯抱着顾语声的手臂听叶东霖讲述她的身世,仿佛只有这样的姿势她才会觉得叶东霖的话都是可靠的。

    叶东霖说到白燕的地方会多多少少有所保留,而白纯一下子无法消耗吸收这么多复杂的往事,听的也是似懂非懂。

    比如白纯只知道自己和她的亲生父母其实分开生活的,母亲常年旅居国外,父亲是一名在马来西亚很厉害的珠宝商,却没来得及想她自己到底是跟谁一起长大的。

    比如白纯知道自己有兄弟姐妹,在家中排行老二,却不明白为什么她究竟会处在一个这么尴尬的位置。

    比如白纯知道她是十六岁被叶东霖接到大马,生活了快一年半块两年,之后在十八岁又独自回来中国学习芭蕾舞,却不明白在吉隆坡的家里生活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跑回中国?

    这晚,白纯以为自己会失眠,却出乎意料地呼呼大睡。

    她想,大概是自己用脑

    过度了,需要休息。

    顾语声与叶东霖一起回国之前,已经吩咐岑力行为叶东霖订好五星级酒店的总统套间。

    叶东霖却挥手拒绝:“顾先生,请问可不可以让你的保姆为我整理一间客房呢?”

    顾语声觉得失礼:“叶先生——”

    “唉,不必叫‘叶先生’这么见外,我和令尊的年龄应该相差不多,你就和小纯一样,叫我叶伯伯吧。”

    叶东霖的话语中无不透着心酸,顾语声不好推脱,便应道:“叶伯伯——”

    叶东霖很满意地点点头:“我女儿的状态,我心里有数,至少现在看来,她不仅喜欢你,也只相信你一个人。你刚才没有说谎骗她,我感到很欣慰,希望我的女儿没有爱错人,你将来不会让她失望。”

    “叶伯伯,我会真心待她。”

    “嗯,这就好。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我一边让你真心实意,自己却米有对她说出全部的事实吗?”

    “您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必定是有您的考量。而且……我看白纯今晚已经很累了,您在中国可以多待些天,慢慢再对她讲出来。”

    叶东霖转身看他,微笑着点头:“其实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小纯过去的记忆就像一张白纸,如果她真的永远想不起来,那我就要做一名画师帮她把过去的记忆描绘出来,首先一步便是在这张画纸上勾勒出大致的轮廓,细节需要后来再一笔一笔填补。不过,不可否认,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作为父亲的自私,我希望她不要像失忆之前那样排斥和我交流。”

    顾语声已猜到七八分,失忆前的白纯被白燕寄养在当年没有子嗣的叔叔婶婶家,后来叔叔婶婶有了自己的儿女,对白纯便疏于照顾,后来更是将她送到舞蹈学院附中住校,正处于十四五六的青春期的白纯很难不对自己的亲生父母产生怨恨情绪。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来也~~~~修改了一下哈~~~~写到亲情的时候可能比较细腻一点~~~啵啵

    艾玛,明天就过年了,祝童鞋们春节快乐哈~~~~~吃好喝好玩好啥米的,小心表长肉哦~~~~

    不知道明天能更新不,有空就更哈,可怜见的啊,琅琅米有存稿啊。。~~~~(>_<)~~~~

    ☆、35

    当白纯意识到顾语声所谓的“惊喜”其实是要带她“回家”的爸爸,情绪就复杂起来。

    父女重聚固然是好,但这个附加条件——离开顾语声,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叶东霖留下来的三天,白纯把她这两年来流离失所的生活七七八八地讲了一遍,其实她自己早没什么感觉,像在述说别人的故事一样,毕竟自打她一清醒就开始过那种风餐露宿的流浪日子了,不过叶东霖和他助手听的倒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

    白纯已经不记得是叶东霖说了多少次“跟爸爸回家吧”,她像每一次一样回答说:“我要先问问顾叔叔。”

    叶东霖的表情无不失望,弄的白纯也挺不忍心的。但不忍心归不忍心,大概是这半年来和顾语声朝夕相处的原因,她对顾语声的依赖越来越强,简直不敢想象没有他的日子自己会变成什么样,所以,关于“回家”一说,注定要让叶东霖失望的。

    其实,在来之前,此次行程已在叶东霖计划之内,不管是否顺利,他回国的时间都不会改变。白纯要比他想象中的难以说服,较之从前的她有过之而无不及,好在她现在执着的症结再清楚不过。

    叶东霖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第四天的傍晚,就在白纯以为叶东霖放弃带她回家的念头时,看见了叶东霖和顾语声在二楼露台交谈的情景,当她悄悄过去,顾语声也恰好回头,他眉眼间的惆怅不经意地悉数落进她的眼底。

    “小纯——”叶东霖随即转过身来,笑容可掬。

    白纯仰头看了看顾语声一会儿,才看向叶东霖:“叶伯伯,你是明天‘回家’吗?”

    叶东霖答应道:“嗯。明天一早我就回家。”

    白纯犹犹豫豫地缴着手指:“那我……”

    叶东霖轻轻抚着她的短发,语重心长:“小纯,虽然你在爸爸眼中永远是个孩子,但我……会尊重你的选择。”

    白纯不禁雀跃,事情到了最后一晚终于有了转机,可她想不通,既然她已经可以选择继续留在顾语声身边,方才在顾语声的眼里看到的失落和矛盾是怎么回事?

    叶东霖留宿的这几天白纯一直规规矩矩的,晚上的时候不敢再像从前一样偷偷摸摸溜进顾语声的卧室,这晚,她太兴奋了管不了那么多,趁着夜深,穿着睡衣蹑手蹑脚轻车熟路地转移阵地。

    偌大的卧室内,顾语声正身披浴袍,面对窗子站着,她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的腰身,拨开睡袍,大概是刚洗过澡的原因,他

    的皮肤潮湿沁凉,手指在胸口上面像弹琴似的一下下弹跃飞起,顾语声拿着平板电脑似乎在忙着什么重要的事,神情专注,连这么亲密的接触都没有另他动一动声色。

    “叶伯伯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顾语声顿了顿,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把平板电脑扔到了床上转身说:“想好要不要要跟你爸爸回家了吗?”

    他的语气有些许的陌生,白纯有种不好的预感,低下头,鼻尖恰好碰到他的胸口,热气淋洒,仿佛滚烫的水蒸汽:“你这么问,是不是代表你不站在我这边?”

    她说完就感觉到顾语声的胸腔起伏了下,耳边也传来一声沉沉的呼吸。

    白纯把脸埋更深,一下下缱绻地蹭,像一只在极力讨好的小动物:“顾叔叔,是不是……”觉得他的回答可能会令自己大失所望,白纯沮丧起来,“为什么……我不想跟着叶伯伯走……顾叔叔,你让我待在你身边,永远待在你身边好不好?”

    顾语声低头,遇到她的视线,却又急忙避开,望向漆黑寂静的窗外,居然发现当一个人心中无望的时候,月亮的光当真是可以触碰得到的冰凉。

    “白纯,我没有资格让你永远留在我身边,知道吗?”他还是不去看她的盛满泪水和哀伤的眼睛,手抬起,一下一下抚摸她的短发,“你现在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但……你的生活里不应该单单只有我,你还有爸爸、妈妈,你的家人……他们找你很久了,很想念你——”

    叶东霖之前说的有道理,他不可能自私地永远把白纯当一个普通的完全以他为中心的情人一样圈养在身边,她有父亲母亲,有她爱的芭蕾舞,有她自己独立的人格和意志……他没有资格用任何理由霸占她的人生。

    眼泪一滴滴涌出,白纯这下全明白了,顾叔叔这是在劝她跟着叶东霖回吉隆坡呢,撅起嘴,孩子一样瘪嘴,委屈滴哭起来:“可是……顾叔叔,你知道吗,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家人啊,你怎么能让我跟别人‘回家’?我不想和叶伯伯回那个家,我好害怕——”

    她紧紧抱住他的腰,热泪汹涌,撒进了他的胸口,耍赖地一边摇头一边大哭:“我不走,不走——我不要爸爸妈妈,我只要你,顾叔叔……叶伯伯也说要尊重我的意思,不是吗?我现在就告诉他,我不要回去,我要和以后都和你在一起!”

    顾语声深叹口气,阖上眼睛,把白纯欲离开的身体拽了回来。白纯一如既往,对她认定的事很坚决,而顾语声也是那种一旦下定决心不容自己或别人

    改变的人。

    “白纯——别闹了,你听我说完!”

    白纯被他陡然而来的厉声吓了一跳,整个人僵住,愣愣地举头,她形容不出现在的心情,总之是很难过,很心痛,为什么他总是认为她只是个不听话的孩子,或者傻子?疯子?

    双唇不住地颤抖:“顾叔叔……你认为我是在闹吗?”

    顾语声扣着她肩膀的手指收紧,双眼定定看着她,仿佛在说,“难道不是吗?”

    “不是,不是……”白纯缓缓摇头,眼里流露出失望,“你让我听你说……你什么时候听我说过?我没有闹,我说的都是最真心的话,为什么,你就不在乎呢?”她低下头,双手蒙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声音很弱,就好像她现在那么卑微的心,“我爱你,才不想离开你,我,我知道叶伯伯很想念我,但是我现在不知道怎么面对他,还有……很多很多其他人……我一想到要和那些陌生人生活就不开心,一点也不开心。”

    她哽咽,语句不通顺,也有点词不达意,越说越伤心的样子,顾语声轻轻把她轻颤的身子揽进怀里,声音低沉:“我那么说的意思不想让你这样的,对不起。白纯,人的一生不可能所有事都让我们开心,有很多无法预料的分离每天都在发生,之前我去吉隆坡的那几天,其实除了接你的父亲回来,也是为了亲眼看一看你的家和家人,这样我才能安心——”

    白纯猛然挣脱出他的怀抱,恼火不堪,她想事情向来简单,不曾想原来顾语声在得知自己的身世后,就已经在想着把她送走了。

    “好,你做什么都是为了我好,你总有很多道理讲给我听,不管我懂不懂都要我接受……”嫌恶一般拨掉顾语声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白纯赌气地转身跑掉,“我走,我回家行了吧,呜呜——”

    望着敞开的卧室门,待空气里重新回归宁静,顾语声才整理好情绪,将浴袍合拢,紧锁眉峰转过头看向窗外凄清的冬夜。

    白纯回到房间,扑到在被子里狠狠大哭一顿,那凄惨的嚎叫仿佛恨不得把附近山头的七匹狼都招来。

    又砸拳头,又扯嗓子哭喊,作了一会儿,回头看看房门,虽然大大地敞着,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安慰她,白纯不禁要怀疑了,真的是她错了吗?她就理应当乖乖跟着“爸爸”回去那个陌生的地方吗?她听不懂顾语声的大道理,她只知道自己丝毫不想打破现在的生活现状。

    不知怎么的,带着一肚子的疑问和满脸的泪痕,白纯昏昏沉沉地短暂睡过去,醒来之后,发现自己身上被盖上了被子。

    她“腾”地起身,神神叨叨地在空气中嗅了嗅,似乎真的嗅到了什么似的,“啊——”一声,一定是顾叔叔来过,他心里还是放心不下她的,一定是的。

    白纯抱着心中一丁点的希望匆匆趿拉着拖鞋去找他,求他别逼她“回家”,到了书房门口,一条细细长长的灯光横在面前,似乎从不远处还传来说话声。

    欸?难道是叶伯伯和顾叔叔在商量什么?

    停下脚步,白纯揉了揉红肿的眼皮,把耳朵探到书房门细缝间偷听。

    “爸爸,我还有半个月就回去了,你有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啊?”

    顾夏稚嫩的撒娇声让白纯恍然大悟,看眼表,没错了,现在正好是他们一家三口每天视频见面的时间,几乎是在反应过来这个事实的同时,白纯的心情跌到了谷底。

    可她心情再糟糕,里面那个男人也不会知道,依旧在跟他的女儿和前妻共享天伦。

    “夏夏,爸爸工作很辛苦,不要总缠着他了,让他去休息好不好?”

    “妈妈,我没有缠着爸爸,我只是想要礼物嘛。是不是啊爸爸?我很烦吗?”

    白纯猜想,现在的顾语声一定是在笑,那种很欣慰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提,眼睛里全是慈爱。

    “妈妈,你看,爸爸在摇头呢!爸爸比你爱我!”

    付曼柔声说:“傻孩子,爸爸妈妈都爱你。”

    “万岁,万岁!夏夏要回家了!回家了!妈妈,如果你和爸爸也是相爱的就更好了。嘿嘿!”

    付曼训斥:“夏夏,别乱说——”

    “我没有乱说,反正你最近总是和麦叔叔吵架——”

    “顾夏——”

    顾夏回头,撅着嘴,手推着付曼:“妈妈,我在和爸爸聊天,你不要总过来看着我,你去睡觉吧,别管我了!”

    付曼拿倔强的女儿没辙,母女两个争论完,顾夏似乎变得更兴奋了:“爸爸,我回去之后,你和妈妈害要带我去游乐天地玩,好不好?”

    顾语声保持着笑容,点头:“好。”

    “还要带我去吃冰激凌,还有……”顾夏苦恼地翻翻眼睛,掰手指头,“诶,我之前想好了的,好多好多,还有什么来的?”

    “夏夏,还有很多天,你慢慢想,想多少都行,不过,现在……你

    看,时间不早了,去洗澡睡觉吧。”

    顾夏不情愿地点点头:“嗯,那爸爸你答应我,明天要早点给我打电话。”

    顾语声没有理由拒绝女儿:“嗯。”

    门外,白纯的头垂得越来越低,最后浑身脱力一样,坐到地板上。

    因为付曼和顾夏还有半个月就回来了,所以这个房子再没有适合她的位置了吗?

    同样是回家啊,为什么她得不到半点像顾夏那样的快乐。

    父女俩简单告了个别,顾语声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从书房走出准备回卧室休息,进门之前,折回到白纯的房外,轻轻推开,门没有上锁,而白纯还背对着门的方向乖乖侧身躺着,但愿她已经消气了。

    关掉床头灯,整个房间暗了下来,顾语声站在她身后一会儿,俯身拨开她鬓角的头发,想吻她,却在半路停住,放开手,黯然离开。

    如果他真的吻了她,或者离得她再近一点,也许就可以发现其实她的脸上满是冰凉的泪。

    作者有话要说:今年过年。。。。比较复杂。。。。。。面对了生命中一个巨大的转变。。。。有些措手不及,实在没有精力去写文了,对不起。。。

    理由不再多说了,从今天开始《心痒》恢复更新吧,作者会继续认真填坑的,绝对不会烂尾啊啥的,这点放心。。。。

    对肯跟下来的童鞋们鞠躬了哈。。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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